可是亲生爸爸却没有那么幸运,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自己,他明明不是一个坏人。
他只是在为妈妈的错误买单,独自承受着那份因妈妈而起的痛苦,他才是最无辜的。
“如果我死了,您就只剩一个人了。”纪瑾眼眶含泪,语调哽咽,看向周岩的眼神满是疼惜。
周岩色厉内荏的凶狠在这一刻尽数崩裂,他拧紧眉头,瞳仁微微发颤,冰冷空洞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个口子,涌入一股暖流。
他仰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暖意瞬间被恨意压下去。
他笑道:“纪承宴果然精于算计,这是他教你的吗,他是不是算准了我会来找你,所以提前教你说这么荒唐的话,想打亲情牌诓骗我?”
纪瑾摇头,眼泪顺着摆动的动作涌出眼眶,顺着粉嫩小脸滑落,哭得红红的鼻尖一抽一抽的,尽管没有发出半点哭声,却让人更加揪心难忍。
他努力压住哭腔,柔声说:“不是,是我自己想说的,三岁那年,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爸爸把我护得很好,但是爸爸身边的坏人太多了,他们总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是,我一次也没有上过当,虽然当着您的面夸爸爸不好,但爸爸就是对我很好,这是您没办法回避的事实。”
周岩紧握双拳,眼底覆着森冷的寒芒。
“我不知道您和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妈妈的错,也不是您的错,是妈妈不知道什么是爱,还没有学会爱您就失去了您,但那是您和妈妈之间的事,您不能因此迁怒爸爸,爸爸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错的。”
听着他不顾自己死活,一味袒护纪承宴,周岩胸腔里的怒火一个劲翻涌。
他冷声道:“既然你这么看好他,不如看看他最后选公司还是选你。”
纪瑾哑然,拧眉看着他,“什、什么意思?”
周岩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也许你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受重视。”
纪瑾抿唇,深深的看着他,然??x?后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爸爸!”
周岩的笑容僵住,眯着眼睛沉沉看他,那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此刻却让他无比愤恨,恨得想要撕碎,想彻底毁灭。
他迫不及待想看纪承宴抱着纪瑾的尸体,悲恸又绝望的样子,那一刻才是他人生的巅峰。
周岩毫无预兆的朗声大笑着,笑声尚未扩散,耳边隐约传来警笛声,昏暗破败的墙面上闪动着蓝色和红色的微茫。
周岩眼露惊恐,惶恐的喃喃:“怎么会,不、不可能--”
倏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看向纪瑾,“你、你干什么了?”
纪瑾依旧保持着一贯镇定,平静而骄傲的说:“我就说爸爸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从不做选择。”
周岩视线一扫,顿时停驻在他叫上的鞋子上。
他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扯下他的鞋,狠狠摔在地上跺了无数下。
他反手一劈,将纪瑾打晕抗在肩上,从后门迅速撤离,边走边拨打电话,然而对面除了忙音什么反应都没有。
周岩咬紧后槽牙,闷头加快了步子。
*
周岩刚走到密林深处就觉察不对,正准备转身,漆黑的密林顿时亮如白昼,早已埋伏在此地的警察一拥而上,直接把周岩摁在地上。
当警察把纪瑾带走,交到纪承宴夫妇手里那一刻,周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终归还是赢不了纪承宴,不,应该说,他和他从来都是云泥之别。
纪瑾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纪承宴和言嘉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言嘉紧紧攥着纪瑾的小手,隔不了多久就会问纪承宴孩子为什么还不醒,明明各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