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砚砚很好哄,生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只要说两句甜言蜜语就好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任浩帆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宋君砚性子软,相比之下,宋沐清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这也是刚才任浩帆选择接过宋沐清的水的原因。
君砚失魂落魄地回到萧凌弦身边,将手中没送出去的水喝毛巾放到一边,坐在位置上抱着膝盖发呆。
“怎么了?”萧凌弦明知故问道。
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从君砚身上离开过,当看到她被宋沐清截了胡时,萧少爷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原本郁结的心情瞬间通畅,神采飞扬起来,阴霾一扫而空。
没想到宋沐清那个“搅屎棍”,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没什么……”君砚不愿提及刚才的事,只是轻轻摇头。
“能推我回教室吗?我有点不舒服。”萧凌弦突然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吗?”沉浸在君砚一听萧凌弦不舒服,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神色颇为紧张地看着他,想去摸萧凌弦的腿,伸到半途又缩回去,似乎有所顾虑。
每次看到君砚这种对待易碎品的态度对他,萧凌弦心里就有些好笑,女孩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让他的心又软又甜,仿佛被泡在蜜罐子里一般。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她。
“我的腿没事,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些伤口早就好了,只是没有知觉而已。”萧凌弦淡淡地安抚君砚。他的腿,医生早就判了死刑,腿部神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毁,根本没办法复原。
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刚才看到君砚在跑道终点等待时,他竟然在幻想,他的腿是否能有治好的那天?
萧凌弦说得越是云淡风轻,君砚便越觉得他是在故作坚强,她不敢再多问,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心事,连忙站起身,走到萧凌弦背后,推着他的轮椅往教学楼那边去。
因为刚才的事,君砚的情绪并不高,她沉默地推着萧凌弦,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聚集在操场上,教学楼这边人反而不多,空气中都散发着静谧,操场传来的比赛声,喝彩声仿佛变得十分遥远,轮椅压过地上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上君砚的手,君砚陡然一惊,连忙想松开轮椅的手柄,但那只温暖修长的手却将她抓得更紧。
“萧……你……这是做什么?”君砚惊疑不定地想要挣脱被萧凌弦抓住的手,之前在医院的心理阴影有点大,因此她一直尽量避免和萧凌弦发生肢体接触。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太好,我猜任浩帆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一定没有办到,对不对?”萧凌弦十分自然地将话题引到刚才的事上。
君砚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原本还想悄悄挣脱的手放松下来,白嫩纤长的柔荑被萧凌弦捏在手里,她细眉微蹙,眉宇间染上几分愁绪,声线低落道:“嗯,他骗了我,他好像一直都没有跟姐姐断了关系。”
即便看不到身后女孩的神情,萧凌弦依然能想象出她说话时嘟着小嘴,委屈难过的模样。
“你还想给他机会吗?”
“我……”君砚咬了咬唇,她犹豫了。
她是想给任浩帆机会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机会,她给不给又有什么区别呢?答应过她的事情,他竟然就能随随便便就失信,这让任浩帆在君砚这里本就摇摇欲坠的信用,彻底破产。
感受到身后女孩的纠结,萧凌弦状似沉吟片刻,终于善解人意地为她“排忧解难”,“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帮到你。”
君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蹲在萧凌弦身侧,眼巴巴地望着萧凌弦,“什么想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