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君砚闻言,又是期盼又是失落,“怎的还有半月……”

飞白瞧着君砚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掩唇偷笑一声,“若是殿下会飞,怕是早就飞到世子身边儿去了吧!何至于在栖月宫苦等!”

被看破心思的君砚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怒地捶飞白,娇嗔道:“你你这坏丫头!看本宫不罚你!”

“殿下如今可不就是一副盼着情郎早日归来的模样?只怕不日陛下便要指婚了,届时殿下不得乐到天上去!”飞白嘻嘻哈哈地和君砚打趣,半点也不怵。

正在君砚与丫头胡闹之时,霍峥正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往燕京行进。

还有几日便能见到那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霍峥心中自然是无比激动,恨不能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但他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回京,再面圣接受陛下的封赏,霍峥不得不按捺住心中激动的情绪。

俞桃哪里看不出霍峥躁动的心思,再次回到燕京城,相比霍峥的欣喜万分,俞桃却充满了危机。

和霍峥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向霍峥坦白自己的身份,霍峥永远不会将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更别说产生什么暧昧情愫了。

而现在,难度更高,霍峥已经心有所属了。在她犹豫不决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抓住了霍峥的心,甚至离开燕京这么久的时间,霍峥都没有停止过思念她。

在边关这么久,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趁两人离得远,趁虚而入得到霍峥的心。但以她对霍峥的了解,若是她当真在军营里向霍峥坦白了自己的性别,那么霍峥只会让她赶紧离开军营。

或许他不会检举她犯下欺君之罪,但军队纪律严明,明文规定前线不允许有女兵出现,遵纪守法的霍峥一定会将她赶出军营。

经过多重考虑,俞桃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霍峥,试图等到回京后,她再找机会和霍峥坦白。

十几天的路程,霍峥愣是拖着大部队十天便抵达了京城。

刚进城门,军队就受到了城民的夹道欢迎,霍峥受降北狄十万大军的事迹早已传回京城。

若是寻常人断不敢接受如此一支庞大队伍的投降,而霍峥却有这份胆识和魄力,不仅铲除了北狄内部动乱,还将三部整合成功收编,百姓们对这位从未有过败绩的战神又是崇敬又是爱戴。

只是霍峥的心思早就飞进皇城里了,他快马加鞭回到家里,国公府家眷和送行时一样,在府门口等待着霍峥的归来。

见到许久未见的父母,霍峥甚是激动,当即便要跪地行大礼,却被夫妇俩诚惶诚恐地扶起。夫妻二人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霍峥,目光欣慰又不舍。

霍峥不知父母心中所想,意气风发道:“儿子一路风尘仆仆,待儿子回颐澜院沐浴过后再向父亲母亲请安,陛下今晚宴请百官,儿子随父亲母亲一同入宫。”

“诶,好,好,快去吧,去吧。”国公夫人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儿子远去的背影。

当初奉陛下的命,将霍峥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至今,月底霍峥便年满二十,届时皇帝也会昭告天下,迎回自己这位五皇子。

国公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虽说自霍峥小时起,他们便是把这个“儿子”当做主子来侍奉,但霍峥却是个极孝顺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是好事,你这又是闹的哪出!”镇国公低声喝止了夫人的眼泪。

夫妻二人回到正屋,国公夫人伤感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拭泪,“你说这辛辛苦苦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当初本以为只是伺候主子,兴许是他见天儿一口一个母亲的,日子久了竟当真把他当做儿子了。”

“住嘴!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让国公府给你陪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