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是宝塔糖,他们全都吃了宝塔糖!”杜回拿着本子欢快的跑过来。
“宝塔糖,那不是杀虫药吗这可是好东西,以前咱们寨子里娃子瘦精干巴的不长肉,还是去年有个嫁到火柴厂的老姑姑回来走亲戚,说娃子肚里有虫,帮忙买了宝塔糖回来,哎哟我的妈!娃子们吃了之后拉出来一条条手指头那么粗筷子那么长的大虫子,吓死我们了。”
施红玉家里也有孩子吃了,想起当时那个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东西真是恶心又可怕。
“孩子们一次吃几颗?总共吃了几次?”白露想到一个可能性。
“狗蛋说他每天都吃两颗,巴头说他也是,他们的爸爸妈妈说他们不爱吃饭是肚子里长了虫子没有打干净,要继续吃宝塔糖,等虫子打完了他们就爱吃饭了。”杜远重复着孩子们的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应该是宝塔糖吃多了。”白露说出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这简直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医生的开药应该跟家属说清楚药量的,不管什么药,过量了都是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更别说这还是打虫药,竟然犯这样的错误,简直不负责任。
“是哪里的医生给大家开的药?”这个问题很严肃,白露必须和对方说一下。
“不是医生,公社开这个药可贵了,是咱们村那位姑婆,她家里认识人呢,能拿到碎了的宝塔糖,比医院便宜一半多呢。咱们买的时候也不晓得,这大家都说是糖,孩子爱吃,哪晓得还能吃出事情来。”
这下不止白露,杜文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名字叫糖,那它也是药啊,她一直都晓得白石谷这边穷,也没孩子去上学,没想到竟然愚昧到了这个程度。
“云华,你跟施队长科普一下咱们最近在给大家科普的东西。木雄叫孩子们过来喝药。”找到了病因就好,如今要做的是先把孩子们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然后再用其他药修复受损的肝肾。
孩子们听说是宝塔糖吃出问题来,竟然也不觉得奇怪,其中那个叫巴头的小豆丁还一脸得意:“看吧看吧我就说宝塔糖那么甜哪里是药,这种苦苦的才是药!”不给家长拍了一下,拎过来排第一个。
白露笑笑,拿起土陶碗给孩子打了一勺药,见他虽然皱眉头,但一滴不洒的喝完了。白露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不哭不闹,一滴没漏出来全部喝完的孩子,能得到一颗糖。”
白石谷大队比较穷,很多孩子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糖,听白露这么说,先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待看见巴头剥开糖纸往嘴里扔,全都盯着他的嘴巴。
“好甜!还没有宝塔糖的苦味,谢谢白医生。”
听了这话,刚刚还吵闹的孩子自动站整齐排好队,连话都不敢说,生怕惹了白医生不高兴得不到糖,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那药锅。看见排在前面的孩子得到糖,眼珠子又随着他转动,这场景既可爱又心酸。
几十年后农村孩子们看都不看的水果糖,却是这个时代孩子们没有尝到过的渴望。
这里还有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之前杜文星说同一家人吃一样的东西,有的孩子中招了有的孩子没有。原来这竟然是因为家长偏心,疼爱的孩子就给吃,不受宠的孩子没得吃或者只吃到一两颗。这结论一出,白露都不知道是该为这些孩子庆幸还是心酸。她让施红玉把那些孩子也叫过来,给他们把脉的时候一人嘴里塞一颗,不能带走,供销社的糖消耗的差不多了,这回给的是白露空间里藏着的奶糖。
给孩子们看病花了两天时间,除了中毒的孩子外,白露还给几个营养不良特别严重的孩子开了养身丸。
这次的事情也牵扯出来一件事情,很多厂子的瑕疵品都可以自己处理外售,但这绝对不包括药品!怕的就是出现白石谷这种情况,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