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更多的就像沈白露了解到的,没有靠谱的避孕方法。
“你说的情况我也晓得,上面确实给医院发过这东西,让大家推广出去,当由于价格和百姓意识的原因,效果不大理想。”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了,实际上李医生她们推广的时候,不仅被骂不要脸,心黑,想让人家断子绝孙等等,甚至还被打被骂。有个跟着去的护士是本地人,结婚两年了没有生孩子,这其实也不算什么,但摊上这件事,当时被人带头骂她是不下蛋的鸡就就使坏叫别人家也不能生。,那小护士差点想不开。
这两年虽然上头说要计划生育,避丨孕丨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发下来的,但只是少部分人听见风声,没有条文条款出来,下头的百姓们还是坚持着“多子多福”、“人多力量大”的思想,被举报了一次之后,推广避孕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那些套子也被束之高阁。
如今既然有村民主动来问这件事,李医生自然全盘支持,当即就找出来拿了两箱给白露,白露谢过李医生正打算离开,就听见一阵紧急的脚步声,跑进来个满脸焦急的护士。
“周医生,周医生你快去看看,三床的病人又喘不上气了。”
坐在外间的儿科大夫顾不上眼前感冒的小朋友,说了声稍等就往楼上赶,李医生这会儿没病人,也脸色难看的跟上去,今天住院部只有一个实习的小医生值班,三床的情况她也知道,就怕发生突发情况。白露见了这情况,放下手里的盒子,也跟着去看是怎么回事。
刚刚上二楼,就听见有个老太太在哭喊:“我的小宝啊,可怜的小宝你要心疼死奶奶。”
病房里围了一群人,护士正在劝说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属不要聚集,病房里,周医生在给孩子做急救,李医生在做配合。
孩子是短暂的卡痰缺氧窒息,周医生处理之后给孩子输上氧气。家属见孩子情况平稳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枪口立马对准了周医生。
“这都住进来十来天了,医疗费花了上百元,孩子还是半点没好转,天天打针吃药天天发烧,你们这是正规吗?到底有没有个靠谱的医生能把孩子治好。”
说话的人是孩子的爸爸,全身疲态满脸怒容,话说得很不好听。几位医生只能忍着,尽量和他说明白,劝他转院。
“转院转院,孩子烧退不下来,时不时的就抢救,从姚县到省城要一两天,孩子半道上出了什么事,你们能不能负责。”
“这情况我们也知道,可是这孩子医院里能用的药都给他用了,烧一直退不下来,县医院的医疗设备不行,我们几人的技术也比不了省城大医院的医生,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周医生心里不好受,当儿科医生的,被患者骂是家常便饭,她已经习惯了。难受的是看着这才五岁大的孩子一天比一天严重,她翻遍了病例,用遍了能用的药,就是找不到解决办法,这种无力感才折磨。
孩子的爸爸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满脸泪痕的妈妈却要更理智些:“县医院这边,不能想办法安排一趟救护车吗?”
没错,姚县就是这么穷,作为整个县城最大的医院,都没有救护车。周医生叹了口气:“整个县城,就只有政府那边有一辆小车,我已经问过那边的工作人员了,车子坏了一个星期,有个零件还没寄过来,供销社运输队的东风车要六天后才过来,其他单位只有拖拉机,根本去不了省城。你们如果有关系能找到车去一趟,我可以跟医院申请跟车,路上陪你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