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是个好人,前几十年又要上班干活又要照顾一大家子,她也知道我们对这事儿心里有意见,把工作的指标给了张澜不算,还去银行把嫁妆镯子项链给换了,从娘家那边给北平买了一个临时工的指标。”

在蔡婶的诉说中,张澜和北平刚结婚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好。张澜进厂跟着老师傅做焊工,短短几年,就成了三级工。北平这边的指标虽然不能转正,但每个月也有18块钱,两口子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

谁晓得去年张父再婚了。新人刚进门,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爹稀罕后娘稀罕得紧,人家说什么都听。先是“亲上加亲”,让张澜刚刚毕业的弟弟张志娶后娘带来的女儿。

张澜不同意,老子娶娘儿子娶闺女,哪有这样的事,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吗那个后娘就一直在家里作,张口闭口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媳妇气,两家合一家,也不用担心儿媳妇不孝顺两老口老了没指落。指桑骂槐的就差说张澜和北平不孝顺了。

张澜不同意,但张志性子软耳根子软。后妈能拿捏住老头,长得定然是不错的,她的女儿也有几分颜色,老头又天天磨,张志自己竟然同意了。这事儿可把张澜气得够呛,但人家正主愿意,他也没法。

结果这婚一结,不得了,人家母女两个看上了张澜和北平的工作,闹着要让张澜把工作指标给张志,北平的工作给他媳妇。

那两个也是刚毕业,正等着分配下乡地点呢,被后妈一挑唆,张志心思也活络起来,觉得这工作应该是他的站到了后妈那边。从那天开始,张家就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没有断过。

“露姐,不怕你笑话,我实在是怕了他们了,您不晓得那个女人多可怕,我有一天晚上起夜,发现她竟然在听我们的墙脚跟,还有我的衣服擦脸霜,时不时就被她拿去穿,我一说,公爹还骂我们,当着隔壁邻舍指责我们不孝顺,为了工作这事儿,还闹到了我们两个工作的地方,哪有这样的人啊。”

有些事何北平都不好意思说,那后妈和张澜爹都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了,做那种事情也不分白天晚上,来了兴致就闹腾。院子不隔音,别人是生怕传出声响被人听见,她是生怕人家听不见,叫得那叫一个高亢,就这几个月,都有些不要脸的人专门跑他们家附近溜达,简直臊死人。

更多分的是也不晓得她是天生懒还是故意折腾她,母女两个家务活计样样不沾手,等着北平两口子伺候就算了,哪有当公婆的把自己所有衣裳连裤衩子都拿给儿媳妇洗的,北平简直要被气哭。

她明明是个开朗的人,但这一年的生活真是把她折磨得够呛,北平有时候都想,他们两口子干脆死了算了,省得在这个家这么折腾。也就是回娘家能开心些。

但她回娘家,爹妈嫂子倒是不说什么,那边也能作妖,竟然传出来了她搬空婆家去贴补娘家这种话。张澜这段时间但凡过来何家就手脚麻利的干活,就是因为这些事觉得对不住岳父岳母,两人晓得何明的性子,又担心他的身体,还不敢跟他说。

但北平说出来这些事也够东来几人生气了,亲婆婆这么作妖都不能忍,更别提后婆婆。关键是这事还不好管,这要是张澜作妖,他们作为舅子的就能过去收拾一顿。偏偏张澜这妹婿是没话说,啥都听北平的,老公公作妖他们作为小辈总不能打上去吧。

何明倒是够辈分,但他腿脚不好,兄妹几人哪里敢让他去。

见大家都在谴责张家人,北平这日子也的确水深火热,又想到这几年白露对家里的好,建民媳妇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张澜娶的那个后娘不是正经人,我听说.....”

她一开口,大家视线都转过来,建民媳妇一咬牙,红着脸把她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张家那女人在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