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未离把丹瓶收完,哼了一声:“你以前不叫我金师弟,你叫我未离。”

秦朔无奈,只得说:“未离,你性子直,会这么想很正常,我没说你误会了他,是说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昨日白毓的确是和我们在一起,可当时林子那么黑,还有其他弟子在场,怎么能确定那就是他呢?”

听到这声未离,金未离的心情似是好了些,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林子当时人多是不错,但他离我们最近,而且身上的味道和周围人都不一样,我是不可能闻错的。”

秦朔猜到他的依据是靠嗅觉,但还是忍不住笑:“你的本事我当然知道,但总不能在人前说,你认定是他的理由是闻出来的吧,这一点我可以信,其他人会信吗?如果冠上污蔑的罪名,你和你师尊,还有天元宫的名声怎么办?”

提及这一点,金未离低下头,不再言语。

的确,这种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很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若真被锤成诬陷,恐怕会被仙门大会直接除名,对他,对天元宫来说都得不偿失。

“真要找的话,不如从谁知情开始找起。”秦朔提醒他:“除了你师尊以外,还有谁知道金丹的事?”

金未离似有所悟,认真思索着:“除了师尊,就是我那几个同门,可他们当时都不在外林。一定要说的话……倒是有个可疑人物,也是你的同门,”

“是谁?”

“像是姓风,”金未离撑着下巴回忆:“仙门大会还没开始时,我与几位同门说话,正巧聊到了师尊给的金丹,他当时就在我身后,不知有没有听见。”

整个无情宗就只有一位姓风的师弟,秦朔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谁:“你是说风熙,风师弟?常穿蓝衣,脖颈有块月牙胎记的?”

“没错,你认得他?”

秦朔垂眸不语,心道何止是认得,他与风师弟相识两百多年,据他人所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朋友,知根知底。只是不知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段本该深厚的友情变成今日这般虚伪的局面。

如果偷走金丹的人真是风熙,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再说风熙是乌金长老的爱徒,储物袋中不乏保命的宝贝,又何苦冒险做这种事?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正想和金未离仔细确认知情的人还有谁时,所处的山洞却猛地一震,地上的尘土都为此抖了抖,飞灰漫起的瞬间,洞外传来仿佛能透进灵魂深处的兽鸣,几乎能震碎耳膜。

“秦兄──”

两人同为元婴期修士,自然立刻意识到不妙。只不过声波的猛烈挡住了一切,以至于秦朔根本听不到金未离在说什么,只能眼神示意,双双掐诀用灵力竖起屏障,暂且隔绝部分的冲击,但耳朵还是不可避免地流出血来。

由内而外的剧痛让秦朔咬紧牙关,撑到洞外的兽鸣结束才肯松手。等山洞重回宁静时,两人的衣领都红了一片,吃下补气丹后,疼痛才有所缓解。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着洞外被风吹动的野草看,不确定发出兽鸣的妖兽有没有离开。

“想不到崖底居然也有这样强悍的大妖,”金未离喃喃:“听声音,绝对达到了元婴以上,狂兽林果然名不虚传,非一般的凶险。”

秦朔也压低声音道:“方才那声应该是试探,它闻到我们的气味了,只是不知具体方向。幸好没有贸然出去,不然就现在的情形,我们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金未离点头:“第一轮的任务是蛇心,不能在这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时间出去。”

出去说来简单,但在这种有大妖看守的情况下逃离难如登天,必须有人先去试探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