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华峰准备先把家里人带去招待所安顿之际,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竟然是贺鸿远,旁边还有林湘。
“你家里人过来了怎么站这儿说话,上招待所住着去呗。”贺鸿远暗自给张华峰一个眼神,两人战场多年,十分默契,张华峰能从中读懂贺鸿远的意思,这人让自己先沉稳下来。
毕竟在部队里闹出大动静不好。
“这是...?”张父盯着眼前器宇轩昂的军官瞧了瞧,不禁好奇。
张家人这些年就来海岛上探过一回亲,正巧那回贺鸿远外出执行任务不在岛上,便也没有碰过面。
所以张家人只听儿子说过关系很好的战友里有个叫贺鸿远的,却从没见过本人模样。
“这是我...”张华峰刚要开口介绍这是自己战友兼好兄弟,却被林湘抢白一句。
“叔,婶儿,这是贺旅长,是你们儿子的领导。”林湘说完话冲自己男人眨眨眼,又扭头给张华峰一个眼神。
张华峰被这两口子闹懵了,老贺怎么成贺旅了?
张家人一听这位是自己儿子的领导,当即就激动紧张起来,忙叫着:“旅长好,旅长好。”
只有张家老三轻声嘀咕:“旅长有这么年轻的?”
不过没人在意她。
一行人转战招待所,张华峰交钱给家里人开了三个房间,这回过来,除了张父张母,再就是老二张华兵一家三口和老三张华娟两口子。
在屋里说话顾忌不用那么多,张父张母像是终于逮到个能告状的人,张口就对着‘贺旅’一通埋怨儿子。
“贺旅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华峰现在跟你们部队文工团的狐狸精谈对象之后就不管家里了,寄回来的钱少了一大半,那狐狸精天天挑拨我们一家,这样下去可不行!”张母一脸愁苦,既痛恨那个狐狸精,又恼怒儿子现在不听话。
张父将旱烟烟杆放桌上,急不可耐道:“哪有当娃的不听爹娘话的,我们给峰儿找了对象,小翠听话得很,就是峰儿那个死性子不肯答应,死活惦记那个狐狸精,贺旅长,你得帮着劝劝啊。”
一直没有开口,来到招待所惊喜地打量四处桌椅床褥的张家老三张华娟也随声附和:“就是啊,说是长得跟个狐媚子样,天天跟我哥说些乱七八糟的,还是跳啥舞的。”
贺鸿远稀里糊涂被自己媳妇儿冠上个贺旅长的头衔,起初他也是惊讶,不过转瞬就看到媳妇儿冲自己眨眨眼,两人结婚以来越发默契,当即就明白了林湘的意思。
现在,贺团长冒充着贺旅长,端着领导的架子开口:“狐狸精?老叔老婶儿,文工团女兵是正儿八经的部队女兵,文艺演出也是重要的工作内容,在你们口中就成了狐狸精?军人就是任由你们随意诋毁辱骂的?”
刚刚还和和气气的‘贺旅长’突然变了脸,张家人瞬间呆住了。
他们一向称张华峰对象严敏是狐狸精,主要是见过张华峰寄回家的信,信上兴高采烈介绍起他有对象了,是文工团的舞蹈队员,随信送来的照片上确实是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年轻姑娘。
可是再漂亮有什么用,自打跟她处对象,儿子就越来越不顾家里,这样的人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他们平日里叫惯了狐狸精,在‘贺旅长’面前自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被‘贺旅长’不怒自威地沉声质问,个个都心里打鼓。
张华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嗫嚅开口:“贺,贺旅长,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贺鸿远锋锐的眼神扫过去,气势沉沉:“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部队里敬重你们是军人家属,为出生入死的军人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不容易,可是也不能放任你们随便辱骂其他军人!”
林湘适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