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莫不是已经疯掉了?
又是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可是被困在这里的每一个股东都觉得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二十四天。
大部分是男人,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看起来疲惫的很。
医院里加班加点,终于提前把DNA鉴定结果送过来,股东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两夜,他们也想清楚了,无论谁当了公司的当家人,他们都只是一个股东,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吧,只要不把自己牵扯进来,那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两名医护人员走进来,梁先生立刻过去。
梁太太啪的一声,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给我。”
梁牧泽眯了眯眼,一动不动。
医护人员将四份DNA报告给了梁太太,她小心翼翼的去查看,带着满心的惶恐,一个字一个字的连在一起……
手指控制不住的蜷缩,几张整齐的报告纸被她在手心里碾磨。
她看的不是最后的吻合度。
她看的是这么多年对梁牧川的亏欠。
四份报告挨张看完。
梁太太慢慢起身,脚步踉跄,她捏着那四份报告走到梁牧泽面前,轻轻的拍在了梁牧泽的胸口,疯癫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
又转身走到梁先生面前。
毫不客气的抬起手臂,狠狠的给了梁先生一巴掌。
啪的一声,尾音都在整个会议室里回荡,有了重音。
“你真厉害。”
“把你的私生子,放在我身边,让我把心把肺掏给他。”
“把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扔到旁边,让我憎恨,让他从刚出生就承受着来自亲生母亲的痛恨厌恶。”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爱我,可以,我们离婚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为什么要换掉我的孩子?大人做错的事情,大人承担就好了,我的孩子做错了什么?”
“你告诉我,我儿子做错了什么?”
“即便你狸猫换太子,你把我蒙在鼓中,你让我没有办法对我的亲生儿子好,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养着你的私生子,我对他掏心掏肺,那你为什么不能对我的亲生儿子好一点,哪怕一点点?”
梁太太撕心裂肺的吼,“为什么?”
整张办公桌上的办公用品全部被她拂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她好疼啊。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头,心,五脏六腑,都被硬生生的捏碎了。
她比二十多年前生孩子的那一晚都要疼。
好疼啊。
可是她知道,她的儿子更疼。
梁太太不敢却又控制不住的扭过身,面对着梁牧川。
梁牧川依旧保持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的姿势,一动未动。
似乎刚刚的那一场喧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好像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梁太太终究没有过去打扰他。
梁太太贪婪的目光扫过梁牧川的五官,她早该看出来的,从梁牧川他们小时候开始,见过梁牧川的人都说梁牧川长得像她,她做了什么啊?
梁太太双手自然垂下,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浑身的骨头似乎被打碎了,浑身的气力也被抽干了,她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尊严和端庄也不要了,她哭的脸上老泪纵横,狼狈的如同路边的流浪汉。
一步一步的跨过办公区。
在所有员工震惊的目光中,梁太太走出了梁氏。
纸里包不住火。
事情很快就以控制不住的速度传遍了京市的每一个角落。
柏聿无法相信,“怎么会有男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