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许渭尘的肩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四下看了看,脸上一脸茫然,“就你自己吗?”
许渭尘昂了一声,“你刚刚吐的时候向磊嫌弃的不行,就走了。”
黎知夏晃了晃头。
挥挥手,“行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也该回家了,再见。”
她一个人脚步划着圈圈向前走。
许渭尘赶忙追上去,“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路都不认得,你还敢开车?你要上天啊?”
他追上去。
黎知夏绕着圈儿走,时不时看他一眼,“我没醉,我现在十分清醒。”
许渭尘把人按到车上。
送她回家。
到黎知夏家里,许渭尘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胃药仍在了茶几上,“要是等一下还胃疼的话,再吃一粒,我也回家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黎知夏趴在沙发上,睡得跟猪似的。
许渭尘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站在那里盯了半晌,才离开。
深更半夜。
黎知夏被渴醒。
挣扎着爬起来给自己倒水,冷不丁的看到了茶几上的药,她好奇又不可置信的拿过来。
熟悉……
熟悉的药。
拿着那一板药,黎知夏坐在地毯上,陷入了漫无目的的回忆中。
当年,温以珩刚刚进入律所。
应酬很多。
还要给金牌律师挡酒,每天喝的烂醉,胃也坏了,男人又不爱背包,她那会儿包里每天都要放着这种药。
每次去接温以珩的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药和矿泉水递过去。
他喝了。
五分钟后,胃里没那么难受,会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唠唠叨叨白天发生的事。
那时。
黎知夏一直相信温以珩迟早会成为江宁最好的金牌律师。
温以珩也一直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们可以合法生活在一起。
然而。
世事难料。
他们的心愿,刚刚好实现了百分之五十。
而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对立面,是敌对,是仇视,是极大部分的面目狰狞,是老死不相往来。
翌日下午。
梁牧川和颜予漾到了机场。
来送的只有许渭尘。
许渭尘不停的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黎知夏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赶紧在燕城继续把你的事业扎根且发扬光大,到时候我们再去投奔你。”
说完。
又扭头看着颜予漾,“我们家梁先生,就交给你了,小颜老师!”
颜予漾乐呵呵的笑了笑,“没问题。”
说了没几句,就要登机了。
许渭尘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鼻尖发酸,他和梁牧川这么多年寸土寸灰打拼,从来没有分开过。
冷不丁的相聚飞机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有种天涯海角的遥远。
他拿出手机拍了照片。
发到了群里。
黎知夏:哎,幸好我没去,不然我肯定哭了。
“曾祖母,爸爸……”
“还有两个半小时。”
老夫人在小朋友问之前就告诉她了,“你要去接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