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甸甸看着时间,把手里温度计拿出来, 37.8,低烧。

她坐起身接过齐昂给她的药剂,摸了摸水杯,不是很烫,才捧着仰头一口喝完。

喝完之后看着温度计, 也不太敢抬头:“不是很烧啊,应该喝完药就好了。”

见齐昂坐在床边也不吭声, 把手里的糖果递给她, 陈甸甸塞进嘴巴里,其实她想说也不苦的。

边嚼着边说:“你快点睡吧,明天不是还有早会吗?”

齐昂盯着她看,直睫往下垂, 情绪不高:“你知道自己发烧怎么不叫我?躺着等我给你收尸吗?”

灯光下,男人的眼眸呈现淡褐色, 光线打在英挺的鼻梁上显得五官线条凛冽,嗓音都因为这样的表情而有了脾气。

陈甸甸低着头,莫名没底气:“不是不烧么,低烧。”

“你刚才知道是低烧吗?如果不是怎么办,等到天亮?脑袋都要烧坏了就开心了。”

说完,他又冷声:“低烧也是感冒。”

这么凶干什么?

陈甸甸正想张口, 又听到男人声线缓和了些:“头疼不疼。”

陈甸甸抬起头看他, 男人正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她, 一副败了的模样, 温和的声音像是一杯恰到好处的白开水。

一瞬间, 看他的眼睛有些怔。

“有一点。”

齐昂站起身,弯下腰给她拉扯着被子,一举一动都异常轻。

“闭眼睡觉,看一会退烧不退。”

他又坐在床边瞧着她,说:“下次生病要告诉我,忘了吗,以前我生病你也逃课在医护室陪我的。”

陈甸甸平躺着,还有些不适应,只是出着神说:“嗯。”

不一样,那时她只是不想学习。

闭着眼睛,客厅灯光被他关上,感觉到齐昂躺在身侧,她才松了心,脑袋昏昏沉沉,睡得不是特别安心。

后来半梦半醒中,好几次有人用手掌摸着她的额头,那双手宽厚又温柔,似乎能够减轻神经绞痛。

一夜梦醒,或许因为生了病,她很晚才醒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她忙的下床洗漱,总觉得让佣人跟管家知道她如此懒不太好。

刚出了卧室的门准备去找拍拍,听到楼下不可忽视的动静。

她趴在围栏上往楼下看,瞧见是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快递员,大概十几个人头站在楼下搬东西进来,动作小心翼翼,极力压制着音量。

从她的高度往下看,客厅沙发上放着好几十个Whelidol的联名玩偶,还有一些新出的限量联名周边,光是下面放着的各种姿势跟大小的玩偶都已经把整个客厅沙发给占满了。

一些平常重金都买不到的镭射纸跟好几套周年纪念被随意叠放在桌面茶几上,管家正站在一旁用动作指挥着他们暂时放在地上就好。

抬头看到陈甸甸醒来,才笑着开声:“甸甸醒了?那正好,把这些都放在三楼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放在隔壁可以吗?”

陈甸甸抱着跑过来的拍拍,边下楼梯边盯着那些东西。

“这是齐昂买的吗?”

王叔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少爷找朋友帮忙买完空运回来的,刚到的,我看您在睡觉,就先放在客厅了。”

陈甸甸盯着那些玩偶,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措感。

“那先放在楼上吧,挺乱的。”

王叔说好。

说完几个佣人把玩偶小心翼翼地搬了上去。

拍拍今天很乖,也或许是有些犯困,趴在陈甸甸怀里一动不动的,眼睛一张一合,盯着佣人抱着的那些玩偶。

陈甸甸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