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个弟弟总有一个能担重任治理好曲梁,可如今我才发现,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一次又一次失望,倒不如寄托在我自已身上。”

“曲梁,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九五至尊,俯瞰曲梁大好河山。

她无数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刻,都会想起文行知和文行远,那样软弱阴险的男人可以去夺太子之位,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明明她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室血脉。

她要争一次,为自已争一次,也为所有想要有尊严地活着的人,争一次。

油灯的灯芯爆了一下,林秋立马跪倒在地,额头抵在手背上,战战兢兢道:“殿下……”

林秋心中波涛翻滚,她脑海中有许多话要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秋,我需要你,我一直都需要你。”永昌公主毫不避讳自已的野心,她既然选择了要参与皇位争斗,就必然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已的势力,任何机会她都不想放过,“这段时间你处理军务得当,加之治好时疫……只要你在三个月之内熟悉曲梁律法,之后我会为你请封军师祭酒……林秋,我的话现在依旧有效。”

“请你到我的身边来,曲梁史书上有我的名字,就必然有你的名字。”

比起大半年前说这句话时的祈求与恳切,现在永昌公主说这句话时已经变成了大权在握的笃定与自信。

她开始相信,自已真的能翻云覆雨。

林秋依旧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字一句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

永昌公主眼眶微红,无论是当初自已一介女流在军营中掌印,还是现在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抢夺皇位,林秋都是那个陪在她身边支持她的人,林秋对她而言,早已经不只是者和臣子之间的关系。

是朋友,是知已,是肝胆相照,是携手并进。

她越过桌案,将跪倒在地的林秋扶起,低声道:“如今,以时疫方子来谈和这件事,南沧那边已经松了口,接下来的事情,你可有高见?”

林秋抿唇:“南沧并不缺能人,这方子他们研制出来也只是迟早的事,以方子谈和,也只能缓和一时。”

林秋之所以能这么快解决时疫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她以身试药,先试出了预防时疫的药方。

南沧的医师虽不见得敢用自已试药,但病例多到一定程度,药方总会出来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永昌公主表情严肃,“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时疫传入军营之中对我们有利,这曲家的嫡长子若是染上时疫……但这也不是最保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