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历置若罔闻,亦步亦趋地跟着萧荆禾,她走哪他就去哪。
她拧眉,回头制止:“你已经安全了,不用跟着我。”
他眼睛还是红的,嗓音也哑:“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目光紧紧跟着她的眼,又补充,“还有身份证号。”
他怕再丢了,要看紧她。
萧荆禾毫不犹豫:“不能。”
他眼里的失落很明显,孤注一掷似的:“那我就跟你进去。”
这男人,像团迷雾,教人看不懂。
“随便你。”
说完,她上了消防车,迅速换好了装备后下车,目光掠过一直守在车旁的男人,直接往火里去。
他本能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别去。”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手心有冷汗,温度低得让她分神了顷刻,然后才挣开手:“这是我的工作。”
他眼里有灼热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别去。”回不来怎么办……
声音沉甸甸的,像承了千言万语在里面。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分明陌生,她却看得到他眼里翻天覆地的情绪,浓重得像绘了一个缩影,写尽了苍凉,她认真去看,试图分辨,可又只在他眼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也叫容历。
夜夜入她梦里来的人,也叫这个名字,一个电影里的角色,她却在他身上找到了重影。
她把这种说不明屡不清的情绪压下去:“这位先生,你到底要怎样?”
他看着她,火光倒影在眼里,她在那里面看到了泪光。
像是小心翼翼,他伸手抓住她衣袖的一角:“你别撇下我,你别去西北。”
萧荆禾愣住了。
突然想起了《帝后》里面的炎泓帝,他也是这么求定西将军的。
“荆禾。”
队员在喊她快点。
她收拾好情绪,语气冷然了几分:“松手。”
拉着他袖子的人摇头,声音沙哑,像被什么哽住了喉:“你别走。”
没办法了。
萧荆禾把手上的消防头盔戴上,腾出手,对准男人的脖子用力劈下去。
人倒在地上了。
不远处,陆启东跳脚:“卧槽!”他撸了袖子就冲过去,“你打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敢打他!”
萧荆禾没理会,跟队里的两个实习生打招呼:“小松,田光,把他们都拖远一点。”
小松和天光听师姐的,立马上前拽住陆启东。
陆大少也是个暴脾气,放话了:“老子要去投诉你!”
容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他,这个女人是第一个。
萧荆禾不冷不热:“去吧,现在就去,不去是孙子。”说完,她戴好护目镜和空气呼吸器,转身就冲进了火里。
陆启东:“……”
这女的,好刚。
惠宁三十四年,八月十九,天家三子广亲王诞辰,瑜贵妃在太康殿宴请诸位官家子,定西将军府的莺沉也在列。
席间,历亲王的侍卫差了宫婢去请莺沉。
他约了她,去风华亭。
“阿禾,你给我编个剑穗吧。”她说。
下了绵绵小雨,他没有撑伞,她把自己的伞举高了一些,走过去,遮他的雨:“宫中那么多巧匠能手,为何要我给你编?”
他接过伞,稍稍弯腰,倾向她那边:“三皇嫂也给三皇兄编了。”
今日广亲王诞辰,广亲王妃送的贺礼便是一束剑穗。在大楚,女子的剑穗只能送给心上人。
莺沉低头,脸微红:“我只会耍剑,不善女红。”
她是将门之后,自小学的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