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变成朋友 陪你散步……”

程芝的表情渐渐由惊讶转为了嫌弃。

歌是好歌，只是他的音准不够，全唱跑调了。

程芝忍不住拿起另一个麦克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脆，很适合这种可爱的儿歌。

何焱慢慢把麦克放下，坐在程芝身边听她唱歌。

“为什么要唱这首？”程芝放下麦克转头疑惑地看向何焱。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看大耳朵图图了，每次你心情不好了，我们都得挨个少儿频道找给你看有没有大耳朵图图，”何焱说起小时候的事儿，脸上是明媚的笑容，“那时候的小芝芝真的好乖，一部动画片就可以哄好。”

程芝微微垂眸，小时候确实很快乐，如果可以，她想永远都停留在小时候，无忧无虑还有两个特别特别好的玩伴。

“我想回家了，珍珠还在家呢。”

何焱拉着不让她走：“这才出来多大一会儿啊，猫跟狗不一样，很独立的，说不定你不在家，它玩得更自在呢！”

程芝觉得无聊，她其实不太喜欢 KTV 的，闹哄哄的。

何焱又给程芝点了几首小时候动画片的主题曲，陪着程芝唱，希望通过童年的快乐来治愈她的小情绪。

程芝陪着他在这浪费了半个小时的人生时光，终于出去，耳朵清净了些。

“要不要去惹浪亭转转，带你捞螃蟹？”何焱又问。

程芝想到上次并不愉快的经历，摇头，“还不如回家看水母呢。”

说来也是自豪，这回她养的这些水母，在她的精心照顾下，一只都没有死。

“芝芝。”

“嗯？”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做好选择了？”他问她。

程芝脚步顿了下，没说话。

何焱也没再说什么，陪她回家。

小珍珠确实自己在家玩得不错，程芝看到自己被刮花的真丝床单就知道它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于是蹲在地板上教育它。

何焱下楼买了几瓶啤酒，今天心情不大爽利，喝点挺好。

程芝教育完珍珠出来，想去冰箱倒点牛奶出来，刚好看到靠在窗前喝啤酒的何焱，跟他对视一眼，快步进了厨房。

倒完牛奶出来时，何焱居然闪现在了厨房门口，吓得程芝一哆嗦，牛奶杯子落到地上，溅了一地。

“还跟小时候似的笨手笨脚，真不知道我到底看上你哪点了。”何焱嘴里小声念叨着，弯腰蹲下去，将啤酒瓶放到一旁，捡起了玻璃碎片。

程芝跟着蹲下来要捡，被何焱拒绝：“你要是再扎伤了，何鼎得念叨死我。”

程芝默默抽了几张厨房用纸，轻轻擦起脏污的瓷砖。

想着今天程芝心情不太好，何鼎忙完了便往回赶，回来时家里灯亮着，客厅空无一人。

他先回客房放下包，再把黑色的 POLO 衫换下，穿上青春些的白 T 恤。

何焱拎着酒瓶子递过来：“喝点？”

何鼎看了眼门外，接过酒瓶跟他碰了一下，知道他八成是在程芝那碰壁了。

“再有三天她们就回来了。”何鼎道。

“不用你提醒，”何焱没好气道，“真搞不明白，她那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两个活生生的男人都送上门来了，摆在她面前了，不赶紧作出选择，就这么折磨我俩？”

“越逼她，她越不会选。”何鼎的目光幽深，仿佛能穿破墙板，看到缩在房间里的程芝。

“要不，”何焱挑眉看向何鼎，“你退出？”

“喝多了吧，”何鼎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何鼎，放下酒瓶，缓步走向程芝的房门，抬手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