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收回视线说,“绿灯了。”说完他就立马关上窗,再往外看一眼,那人戴上了头盔,没再看他了。
“谁啊这么不礼貌?夸他都不说谢谢。”
“没谁,人家哪里不礼貌了,少说两句。”闻绪又看了一眼李群青的车,伸手把女生的手拉到腹部说,“抱紧了。”
绿灯一亮,李群青还没反应过来,旁边那辆摩托就飞似地冲了出去,李群青愣愣看着那车消失在视线里,随后启动车子,往研究所去。
他这次去非洲又补充了一些文献记载的不足,今天要去汇报成果。
很多时候李群青是不愿意讲话的,他喜欢安静,喜欢和除了人以外的所有生物打交道。就像他喜欢坐在沼泽旁,听着风声水声,等待火烈鸟,在光影交错的绿林的掩映下,细细勾勒火烈鸟的轮廓姿态。
人太复杂,越长大越看得清,也越来越理智,慢慢地就乐意缩小社交范围,自己相处最舒服。
他的汇报很精彩,李群青年轻有为,为国内提供了大量的关于动物的论文研究,底下座无虚席,他只有讲动物时会让人觉得他肯定能侃侃而谈,但事实上,下了讲台,他永远和别人是两个圈子。很多都是中年甚至白发苍苍的前辈,他除了礼貌问好,和他们讨论学术外,基本形同陌路。
研究院挨着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李群青时不时就会被邀请去演讲,他是他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是学校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优秀学子。
汇报结束,李群青买了蒋钧喜欢吃的饭菜,开车往蒋钧公司赶。刚到把车开进车库,一束强光直往他冲来,李群青闭起眼睛,伸手挡光,再睁眼,闻绪就站在他面前。
这要还是偶遇,就说不过去了。
李群青脸色微愠:“你想干什么?”
闻绪取掉头盔,倚在摩托车上,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李群青,说:“我的耳骨链不见了。”
“……”
“和你打完之后,不见的。”
“那关我什么事?”
闻绪往前走了一步,摸了摸李群青的车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拳馆找,第二,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赔我。”
这逻辑简直是强盗逻辑,李群青不觉得耳骨链要花多少钱,只觉得这个人无赖至极,打不过就换种方式来纠缠你,搞得人烦。
他不搭理闻绪,拎着菜从车后绕过去,再不上去菜都凉了。
“诶!”闻绪看着李群青挺拔的背影,说,“还有一个选择你要不要?”
李群青停住脚,想听听他还能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闻绪骑上车,到李群青跟前,车上插的粉色玫瑰掉下来,落在李群青脚边,闻绪一脚踩在上面,跟李群青四目相对:“教我散打。”
“你哥就是教练。”
“我就要你教我,”闻绪看着李群青冰冷的眼睛,轻轻笑,“我喜欢让打败我的人当我教练,怎么?你怕我?”
李群青看着那朵玫瑰被碾碎,他回道:“我不喜欢和小朋友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