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天说的很明白了。”桑淼道,“即便您这样做,我还是不会离开。”

“没到最后,别这么早下定论。”老太太眼神犀利道,“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

老太太胸有成竹似乎料定桑淼会改变主意似的,起初桑淼不知她这份笃定来自哪里,后来才知晓。

上司找上她,主动提及了离职的事,还说会给她N加5的赔偿,只要她离开公司。

桑淼问:“为什么?”

上司支支吾吾好久才说出根由,“有人要我这么做的,那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桑淼瞬间猜出,“程总,容我考虑一二。”

她从公司出来,外面下起了雪,她伸手去接,雪落在她掌心深处,须臾,化成了水。

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太弱小,根本争不过。

她凝视着,心里有了决定,即便是争不过,她也要争一争,人生总归不顺遂的事情多,不能每次都退缩。

再者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更应该勇敢。

她再次和老太太见了面,还是那间咖啡厅,两人谈的还是不好,老太太端起水杯要泼时,有人挡在了桑淼身前。

她听到那人说:“外婆,您敢动她试试。”

是季宴白。

季宴白的突然出现让这场闹剧提前终止,他带着她离开,老太太说:“宴白,你要是敢走,以后就没我这个外婆。”

季宴白:“好。”

话落,头也不回地拉着桑淼离开。

那是桑淼第一次见季宴白生气,脸色暗沉,眼神阴戾,直勾勾凝视着她,好像要吃人。

她想起了那晚,下意识后退,下一秒又被他拉了回来。

男人再也不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沉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外婆的事?”

“桑淼,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依靠我?”

桑淼有想过的,那些年流落街头的时候,她曾动过寻他的心思,只是因为廖春梅的话打消了念想。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找他。

现在也是,她有什么资格要依靠他。

“我自己可以。”桑淼笑的比哭还难看,眼睛里畜着泪水,“你看,我这些年不是做的很好吗。”

“季宴白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谁说你是负担了。”季宴白想呐喊,想告诉她,他从来没觉得她是负担。

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甘之若饴。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解决方法了。”桑淼说,“我不会妥协,我会勇敢面对。”

“可你知道吗,我外婆的手段惊人,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外婆厉害,我也不差呀。”桑淼强颜欢笑,“我真的可以。”

“可以?你可以什么?”季宴白真想把她亲软,让她不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桑淼抿抿唇,声音突然低下来,“季宴白,你能别这么凶吗?”

她委委屈屈的,瞬间浇灭了他的怒火,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冲你发火,我只是”

他只是想到她什么事情都自己面对,很心疼,仅此而已。

“你可以试着依靠我。”这话他不止讲过一次,今天再次提出,“我会保护你,淼淼。”

两人直视着彼此,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触上时,桑淼手机响了,是幼儿园来的电话,说桑宝宝不舒服。

两人没敢耽搁,急匆匆开车去了幼儿园。

赶到时,桑宝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皱眉说:“妈妈,我肚子疼。”

季宴白一把抱起他,“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