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赛托也有着致命的缺点。

拉荷特普扯了扯笼子上搭着的锁链,铁链与青铜发出的连连刺耳声响,让赛托将注意力定在他的方向。

“不会太晚的。”避免赛托听不进去,拉荷特普补充,“由你的母神画出的连弩.图纸已经投产制作出实物了,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士兵们学会并应用在攻城战上。”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距离谢姆季圆满结束,还有两个月。

等到所有收获的工作降下帷幕,上埃及的粮仓充满金色麦粒,太阳的金光与天狼星的白芒一同刺破黑夜,滔天的洪水将会裹挟着淤泥冲着漫上河岸两侧的平原。

新的阿赫特季,带来新一轮泛滥奔涌的尼罗河水。

上埃及的大军将乘上战船,顺流而下,踏破下埃及的土地。

一件白色的长袍飘入笼中,熟悉微涩的檀木冷香让赛托清醒了片刻,他眷恋万分地抱住那件白袍,像是要让自己回归温暖的羊水中,塞入白袍里。

但是离开了辛禾雪身上太久,那白袍已经没有来自母神肌肤的温度了。

一直没有焦点的金棕色眼睛,缩了缩瞳孔,赛托抬起头来看向拉荷特普,“下埃及,我要当主帅。”

拉荷特普已然透过那双痛苦灼烧着的眼睛,看明白了赛托想要攻破下埃及王城,迎回母神的决心,他警告道:“记得,沙穆勒需要留活口。”

孪生兄弟如影随形、如同诅咒般的共感,让他们不得不放对方一条生路,一旦一方死亡,同样由致命伤害产生的痛楚也会反噬到另一方。

因此,为了自己的生命,在战争胜利之后,拉荷特普不会杀死沙穆勒,但也不会让对方太好过。

赛托抵着笼栅,哑声应答:“嗯。”

“啪嗒。”

笼子的铁锁解开了。

赛托抱着那件柔软的白袍,无声地出来。

维齐尔在一旁提醒拉荷特普道:“王上,据传回来的书信中说,努比亚的老国王已经病重了,我们派往那边的使者……”

这段时间,努比亚的王城必将因为继位之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但用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国君把握政权。

支持一个对上埃及持友好态度的年轻王族上位,无异于将多一位盟友,尤其是在上下埃及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

“让他们看着办吧。”

拉荷特普道。

维齐尔定了定心,叹息了一声说:“但愿红王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神使的事情来。”

应该不会吧?毕竟神使可是预言中的人,除非红王并不想要得到神使的支持,除非他没有统一上下埃及的野心。

赛托攥紧了手中单薄的布料,低头不语。

他心中充斥着分离后如同架在火上燎烧的焦灼与不安。

从底比斯到布托,沿尼罗河蜿蜒的水道航行至少要八百公里,这样遥远的异域,他没有陪伴在母神身边。

如果、如果母神看到了更喜爱的孩子……

如果他将不再是母神唯一的孩子,该怎么办?

………

正在宫殿里绝食且生病的神使,小心地掩住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谁在念叨他?

辛禾雪想了想,脑子里闪过很多张脸。

不过身处下埃及,有心无力,辛禾雪不再纠结。

绝食和生病是他在红王的强制爱剧本里,自行加入的一些助燃佐料。

毕竟按照他给上埃及留下的宝贵“遗产”,距离上下埃及的统一战争不会太远,所以红王的囚禁戏码也持续不了多久。

趁着这段时间,该亲该做一系列的事情都应该水流一般推进,不然任何意外在战争中都是有概率发生的,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