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沉沉地想着。
也因此错失了辛禾雪眼中狡猾的光芒。
………
白王是一个善妒的男人。
他表现出来温和宽仁的形象,他的所作所为却分毫不符合。
哪怕不过度留意,辛禾雪也能感受到,他身边监视的目光增加了,以致于连赛托的信件都无法再送进来了。
他白天忙于水库和堤坝的建设规划,还要和工匠商量铁器推广使用的可能,有时候晚上白王会借故“知己论”,于是过来与他抵足而眠。
这倒是很单纯的同眠。
毕竟两个人平日里忙于事务,就算拉荷特普尚精力饱满,辛禾雪也是不会让对方动手动脚的。
他需要充足的睡眠。
所以,众多事务冲击下,等辛禾雪回过神来时,已经有将近两月余没有收到赛托的书信了。
对于书信的疑问,拉荷特普以“涉及军事机要,未免神使劳心劳神”为由,理所当然地截断了信件往来。
一转眼,种植季也堪堪要过去,将要迎来收获季,上埃及沉浸在即将丰收的激动之中。
因为长期失去了有关赛托的消息,以至于辛禾雪在有一天清晨醒来时看见对方才会那么惊讶。
漆黑的犬首面具裂了一道锯齿般的缝隙,露出的肌肤正好有一道浅痕,是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看起来还很新,能够猜出是在清理阿姆拉区域反叛军的战斗中,敌方尖锐的武器击裂了面具,在眼睛下方划出一道血痕。
凯旋归来的年轻王族,身上裹挟着风沙和血腥的滚烫热气。
此刻就像狼一般,伏腰撑在他身上,正焦躁地不断嗅闻,好像是发觉了,在他离开底比斯的这段时间里……
有人侵占了他的母神。
他从母神身上,闻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气息。
这足够让两月余没有收到母神回信的孩子发狂。
当捷报传回王城,赛托得到命令可以离开阿姆拉,他近乎七天不曾合眼,日夜兼程奔回底比斯,回到这个本属于他的地方。
却在辛禾雪身上闻到了陌生男人的气味。
要怎么样……
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让母神只属于他,让他归属于母神呢?
赛托冰冷的鼻尖顺着辛禾雪胸膛往下滑,在粉色的两点之间稍作停留。
如果能够和母神融为一体就好了,但是他不能吃掉母神……
赛托倾耳细听这片胸膛的心跳,只隔着薄薄的肌肤,没人比他更了解人类的皮肤血肉有多脆弱。
犬首面具边缘划过胸口,冰了一下,胸膛上战战巍巍地立起两颗乳粒。
辛禾雪胸腔升起酥麻感,眼尾泛红地将侧脸埋入枕头中,但他还记得揪住了赛托的头发,制止道:“别乱蹭。”
赛托终于远离了那片区域。
然而,仔细打量之后,他又重新低头。
找到了
他在辛禾雪的腹心依恋地落下一吻。
如果能够在母神的身体里成结,他就会像幼兽一样,爬回到那片温暖的腹中吧?
第145章 白化(19)
这样的想法逐渐在他心中放大,放大,一直到无限大。
赛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过度贪婪的人,他行走在这片土地,既不在乎世人冠予他身上的阿努比斯神名,也不贪图埃及王族的权势与地位。
他几乎没有想要的事物,所以也不起贪念。
从前教导他礼仪和文字的书吏说过,贪婪是人类最糟糕的欲望,会孵化出许多伤害他人的毒蛇,所以贪婪的人最终总是一无所有。
直到现在,赛托也仍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