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压力他会自己消化,然后化成激励的动力罢了。开玩笑,他可不会让地位的悬殊影响他和辛禾雪的感情,这些外界因素只会让燕棘越战越勇。

辛禾雪已经和设计师商量定下来两个人都要定制各自一套西服。

燕棘早就听过这个享誉京都城的纯手工西装定制品牌,想到那些一连串零的天文数字,他有点头大,“我不用,我又没有适用场合,穿不上。”

比起华而不实的西服,他还是更偏爱活动自如质量又皮实的作战服。

辛禾雪瞥向他,轻飘飘的一眼,让燕棘住了嘴。

指尖夹着一张黑色的卡,泛着冰冷金属光泽,辛禾雪淡笑道:“我付。”

对于辛禾雪来说,价格只是无意义的数字而已,两套西服的金额更是不必眨眼。

他提出给对方建议只是想要堵住燕棘的嘴,让这个哨兵别再怨夫一样散发陈年醋味。

燕棘好像还想说什么,大概是要表示自己的抗议,为了作为成年哨兵的、年纪更小一方的恋人的尊严。

辛禾雪从他身旁走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音量轻悠悠地说了几句话。

燕棘一大个人和石头一样定在原地,眼中空白了一瞬。

他背过身去面对墙角,身形有些不自然,掩饰自己此刻的某种难堪,左手呈现拳状地抵住自己的唇,是一种又痛又爽的脸色。

耳根深红。

辛禾雪说的是

“你不想穿着西服干我吗?”

“衣冠……”十足轻飘飘的语气,辛禾雪的视线从燕棘周身上下扫过,意指明显地骂道,“禽兽。”

燕棘同父同母的兄弟可耻地立了。

………

毕竟是量身定做的西服。

收腰放肩的设计,剪裁合体,突出了青年修长合度的完美人体比例,腰肢那么细细的一把掐似的。

又是漆黑的颜色,衬着青年雪白的肌肤,平添了几分月光般的清冷,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公子。

只是此刻再清冷的月亮也遭人拽进湖面里泛起波澜。

别说平静的眼瞳氤氲水汽,连淡色双唇都被吻得明艳过分。

辛禾雪看见了别墅外车辆停下,正静静等候着。

他推了推只顾着亲热的燕棘,“好了,别把我衣服弄皱了,我要走了。”

燕棘不满地咬了一口辛禾雪侧颈,“今天可是除夕,这个峰会早不开晚不开,偏偏挑团圆的日子。”

辛禾雪叹了一口气,重复道:“好了,我要走了。”

燕棘终于舍得将人放开,玻璃窗前倒映着两人的身形。

他试穿了之前定制的西服,棕色的,是辛禾雪定下的颜色。

这是燕棘十八年来,第一套属于自己的西装,毕竟他是那种高中成人礼都穿校服潦草应付的人。

看他动作生疏,辛禾雪干脆为他打上了领带。

掌心按在燕棘的胸肩前,辛禾雪眼底晦暗,意蕴悠悠地说道:“棕色很适合你,我喜欢你穿这套。”

燕棘没有留意到辛禾雪的话语背后有些古怪,他沉浸在辛禾雪说“我喜欢你”的喜悦里。

选择性地听取内容让他在这一刻没有反应过来,错失了知晓真相的机会。

………

燕棘非要送辛禾雪上车,他送辛禾雪到别墅外。

加长的车辆旁,哨兵身穿深色西服,从容不迫地站立得笔挺,冷峻的轮廓衬托出几分疏离。

只是在看见辛禾雪的一瞬间,那几分疏离驱散了,像是坚冰融化。

然而,视线触及跟在辛禾雪身后的棕色身影,卫濯的脸色重新冷漠下来,眉心皱起,想起了什么,又扫过燕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