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氤氲在客厅的案几上。
白雾升起,弥漫了卫濯的视野。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是为了照顾青年的身体,可是温度热到哨兵额际发汗。
卫濯脱下了双排扣的军服外套,内里是白色衬衫,肩背束缚着枪套背带,宽肩窄腰,布料根据肌肉鼓起的走势出现褶皱。
他不习惯久坐,站起来走在室内的时候,发现一切日用品还是成双成对出现的。
辛禾雪没有将另一半属于贺泊天的东西丢弃。
卫濯眼底沉了沉。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没有多久,辛禾雪发丝湿漉漉地走出来,毛巾正在擦拭湿发。
卫濯下颌紧了紧,直截了当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辛禾雪不可能无故留他。
没想到卫濯会这么快问出来,辛禾雪以为这个人还要再别扭一会儿。
辛禾雪坐到沙发上,面容宁静如水。
然而他的眼睫垂覆下来,幅度细微地颤动。
双唇在轻抿时相互研磨,耳根晕出色泽,淡粉的唇也泛起殷红了,此刻明艳得过分。
卫濯预感到了什么,步子牢牢钉在原地。
他看见青年将湿发全都撩到另一边,露出洁白的后颈。
睡衣的纽扣一颗接一颗地解开,静静飘落在地毯上。
霜白脊背敞露出来,有一颗水珠,顺着脊柱线滑落,流入后腰往下。
辛禾雪回头,淡声道:“我的病好像控制不住了,你能……”
他的眼皮很薄,抬眸时撑出的褶子恰到好处,形状优美。
辛禾雪询问对面的哨兵
“摸摸我,可以吗?”
第96章 渴肤(11)
卫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小猫垂怜落下了一条尾巴,他像是无法捕捉尾巴的招摇节奏而晕头转向的池中鱼。
胸膛鼓动的响声真切地一声声振荡耳膜。
这个声音实在太大了,但是好在向导的听觉没有哨兵那样敏锐。
他不自觉地压了压喉结,控制住仿佛要鼓动到嗓子眼的异常。
军靴踏在了地毯上,沉稳安静,辛禾雪所坐的沙发旁边位子下陷了一定空间。
卫濯坐在他旁边,神态理智,就像是他只是在进行对同事的例行询问。
“你去找过季玉山了吗?”
“没有。”
辛禾雪垂首,由于他将发丝都拨弄到另一边,右方于是露出了白皙的侧颈,上面还蒙着一层刚出浴之后湿发撩过的水色。
卫濯回避了视线,“为什么不去?”
辛禾雪抿了抿唇,“我不想去。”
季玉山是中央军区哨向研究所里其中一间实验室的负责人,研究方向是哨兵和向导的精神结合与神经科学,属于精神体科学与现代人类神经科学的交叉前沿研究。
换一种说法,由于这个方向目前缺乏体系化的理论和成熟的临床经验,已经匹配成功的哨兵向导如果在之后产生了什么特殊的精神心理方面的问题,无法求助于普通医院,他们通常会成为季玉山实验室的常客,作为病患。
辛禾雪在和贺泊天成功匹配之前,就患有肌肤饥渴症。
这件事情,卫濯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是两年的军校室友,同样也是两年在前线共战的队友。
在和贺泊天成功匹配之后,病情得到了控制,或许是因为辛禾雪会定期和贺泊天进行身体与精神方面的结合。
卫濯眼底沉郁一片。
但是在贺泊天死去之后,这个病又卷土重来了,很可能比原来还要严重。
这是很正常而普遍的情况,绝大多数匹配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