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不周山一带等待他的,却是炼狱一般阶下囚的境况。

说到底,终归是他太弱了,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累辛禾雪至此。

周山恒掌心当中的红线攥得太紧,简直要化作血管,印进掌纹里。

他忽而想到了今夏途径江州,过路时向周家取水喝的高僧

渡之。

光影重重,忽明忽灭。

周山恒握紧了栏杆,他的双目尚未痊愈,灰白色的瞳孔依稀能够看清来者的身形,欣喜又担忧地问:“禾雪?你还好吗?”

辛禾雪缓缓上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周山恒的问题,而是沉默着将水牢的钥匙插入锁孔。

他从恨真身上取下来的钥匙,当然一串不只仅仅水牢的一把,足足有三把,借着墙壁上的烛火,辛禾雪将锁孔和钥匙形状成功匹配。

“啪嗒”的一声,铁锁开了,再沉沉地砸进潮润的地面。

水牢没有四面开窗,空气流通全凭着大门的入口以及一扇高高的天窗。

辛禾雪在湿润的环境里,压低声音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周山恒紧张地问:“你生病了吗?”

辛禾雪摇首:“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