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辛禾雪的说法,那他往后都不能够再和辛禾雪亲近了。

那股形容不上来的酸涩鼓胀的感觉,重新又从心头涌起来,渡之头脑混沌地快步回到家中。

这时候已经是入夜了,屋檐边的柳梢头挑起一盘橘红色的圆月。

渡之头脑发昏,甚至没有留意到兄长的房中仍旧安静,传言中醒来的兄长,分明依然昏迷在病榻之上。

他只顾冲入辛禾雪所在的侧卧房。

青年好似是刚兰汤新浴出来,懒卧美人榻,披拂身后的发丝湿润了薄衫,洇出细细脊柱线条。

轻衫遮白玉,衣襟尚未完全拢好才半敞着锁骨。

锁骨窝儿里还盈着一汪水色似的。

辛禾雪回首,微微一顿,“渡之?”

他只是放了个假消息,却未曾想到渡之的反应会这么大。

渡之上前,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兄长横刀夺爱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替兄长接亲行礼的小叔子。

“周山恒亲你了吗?”

“他爱你?”

他的提问一字一顿,好似是想要知道答案,又不是那么期待得到回答,态度十分矛盾。

辛禾雪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他一眼,薄薄鼻翼翕动,敏锐地闻到了来者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渡之诚实地点头,“鹿鸣宴,喝了两杯。”

辛禾雪有点儿嫌弃酒味。

不过因为是桂花酿,所以目前还不算难闻。

渡之将辛禾雪抱起来,放到床铺上,又拿来布巾为他轻轻擦拭湿润的青丝,“所以周山恒爱你吗?他可以亲你?”

辛禾雪搪塞他,“当然,你的兄长和我是夫妻。”

渡之好像捉住了逻辑漏洞,“所以,夫妻之间是相爱的,可以亲吻。那既然我们已经亲吻了多次,我们之间是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坏了。

还真让这笨和尚学到了。

辛禾雪本来前后的话都是糊弄渡之的。

这是渡之的梦境,真正能够破梦的,只有渡之自己。

只要达到了渡之心中所想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梦醒了。

辛禾雪能从梦境的周围人的象征与映射,推断出渡之的潜意识所想。

读书人对应的出家人,纲常伦理对应着清规戒律,渡之真正想要的,是获得爱人的能力。

辛禾雪猜测,对方或许真的和寻常凡人不同,这个不同不在于渡之的修行,而是对方过于淡漠无波澜的的情感。

或许是有什么秘法,可以自幼剥离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不过,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夫妻之实……”辛禾雪淡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夫妻之间能做的远比你知道的要更多。”

他的双手绕后,搭在渡之脖子后方十指相扣,微微偏一偏头,“想亲吗?”

沐浴之后,那由肌肤深处泛起的冷香愈加缠绵。

不知道是否是酒意上头,渡之的脑袋昏沉,无法忽略额际的隐隐抽痛。

窗外那轮橘红色的月亮愈加明晰,月晕扩大,银色月光透过高而薄的云层,照入房中。

渡之动作轻而缓地,准确无误地吻上辛禾雪的唇。

他起初是含蓄地轻吻,可是意识在沉沦之后变得格外混沌,逐渐变为画圈似的舔吻,之后更像是狼吞虎咽的上下左右翻旋吞噬,凹凸分明的喉结发紧,肉眼可见地上下滚了滚。

辛禾雪后仰的趋势一开始被渡之扣着后脑的动作被迫停止住了,如今这力道却缓缓松开,辛禾雪被放倒在堆叠的被衾当中,身躯下陷些许。

薄薄的里衣很轻易地一挑就散开,入目只有未曾见光的大片雪白和两点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