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七日一次清空的记忆,让辛禾雪全无印象了。

许寿村、惠福寺……

辛禾雪沉眸。

看来还是得抓紧离开梦境。

不过,既然是渡之潜意识的折射,那么这梦中的事物应当有象征意义。

辛禾雪又想到了方才拾阶而上时,那些闲言碎语连接成了锁链的形状,渡之是出家人,修行之人孑然一身,所谓凡俗的纲常,本来就不在他顾忌的范围内。

或许象征的是别的事情……

只是在梦境里,渡之是读书人,传统的书生最讲究三纲五常,经义伦理,对应到佛家修行中,那便是清规戒律?

还是渡之顾忌的什么东西?

辛禾雪心中思索着,缓步回到了藏经楼,渡之还坐在窗边的桌案前,手中持着一卷书。

“渡之。”

辛禾雪随意地以手肘撑在渡之肩头上。

在渡之回头的时候,唇正好和辛禾雪的唇擦过,他整个人顿了一顿。

辛禾雪轻轻笑了一下,“什么感觉?”

渡之体悟了一阵,他捂上心口,“感觉……这里,跳得很快。”

静默的藏经楼阁,渡之抬起视线,询问辛禾雪:“可以,再试一次吗?”

辛禾雪直起身,轻声道:“那今夜就到我的房中来。”

………

月色如霜。

辛禾雪的发尾是湿润润的,他方才洗过了澡,因此发丝未干,夹杂着浅淡的皂角味道和丝丝缕缕绿檀木的冷香。

肌肤太白,夜色下愈加显得清透,整个人仿佛月光一般没有颜色,唯有眼睫如墨,一双黑眸沉静,和吐息时如花沾露的淡红唇瓣。

渡之静静地退开,月光下牵扯出银丝。

他盯着辛禾雪浮起浅红的唇,“可以再试一次吗?”

他好似不觉得夜半进入嫂嫂的房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有多荒唐逾矩。

没有人伦纲常,也半分没在意清规戒律。

辛禾雪淡声拒绝,“不可以,我累了。”

渡之直白地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辛禾雪倦怠地顺势躺入渡之胸膛中,他仰起头,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对方凹凸分明的喉结,辛禾雪抬手,指腹轻轻擦过,感受到手指下的骨节明显地滚动。

渡之迫不及待地问:“你是休息好了吗?”

“没有。”辛禾雪困得说话声音也懒洋洋,对渡之道:“明晚再来我房中。”

渡之声音低下来,“嗯,我记得了。”

在他离开卧房前,辛禾雪忽而问:“渡之,你爱我吗?”

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语气漫不经意,也不期冀现在就能够得到回答。

渡之站定脚步,全然疑惑地问:“什么是爱?”

辛禾雪懒倚在床头,抱着被子,他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某本书中的话,“嗯……爱是一场无声的燃烧,爱一个人就是杀死火场中其余所有的人。”

渡之无从理解,“我为什么会杀死其余所有人?”

辛禾雪也不清楚,他没有真正意义上谈过恋爱,他只是尽量转述以往阅读过的知识。

辛禾雪:“大概是因为,爱是排他的。”

渡之低眸,“我还是不明白。”

辛禾雪发懒地掀起眼皮,有几分敷衍地说道:“你会明白的。”

他实在困极了,后面和渡之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呢喃,瞧着很孤独地在被窝里蜷起来,“我困了。”

渡之轻轻地掩上房门,从卧房退了出去。

他才刚抬步,眼神挣扎而闪烁,神色十分痛苦一般地按住额头,额际的青筋脉络突起,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