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路走来,所有的记忆就都活了。

巷子里铺的还是青石板路,阶梯错落,高低人家,充满市井间的烟火气。

他以前的家就住在这一片,小时候和卢晨龙街头巷尾地到处乱跑。

老城区的时光是停止流动的,好像不管过去多久,什么都不会改变。

望海酒家门脸不小,但也不算阔,坐落在巷尾,带一个小院,里面是两层小楼。

陈文港穿了件白色长袖套头衫,浅蓝色牛仔裤,打扮很简单,但干净清爽。

卢晨龙眯着眼端量他,酸溜溜的:“再多来几次,店里服务员就全让你拐走了。”

陈文港举着芹菜,笑着跟他对峙:“你不要胡说八道,污人清白。”

“怎么是胡说?就那几个小姑娘,个个问我要你手机号。我说你名花有主了才没给。”卢晨龙曲起胳膊,欣赏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我寻思我也长得不差吧,怎么她们都看不上?”

陈文港把芹菜拍在他面前:“你才是花,你才名花有主。”

卢晨龙的家住在后面的巷子,自己带着一个弟弟生活。

周围街坊都知道他家的事,能走到现在属实不易。

卢晨龙小的时候,这家店还在他的爷爷手里,小有几分名气。他父亲却不争气,赌博,嗜酒,烂人一个,爷爷灰了心,埋头教孙子从小练切墩儿,只想着以后把这点家底传给他。

但卢晨龙到十几岁的时候,家逢巨变,他父亲赌博输得红了眼,偷偷把酒楼也押给别人,气死了他爷爷。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查出乳腺癌,家里一贫如洗,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

家里就剩他一个顶梁柱,书也没法读了,出去给人当学徒,还不得不四处借债。

那时陈文港每次来,都是悄悄藏起一摞现金,再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