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泳池里认错人,抓过他的脚,但他应该不记得了吧?
“你是说我去云盾找你那次吗?”
“你十七岁的时候。”贺庭洲眯了下眼睛,“不记得?你眼里除了你哥,就一点装不下别的人是吗?”
“我记得。我以为你忘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那天怎么了?”
贺庭洲靠到沙发上,忽而勾了勾唇,那个笑颇具深意,勾起了霜序的好奇心。
她坐到贺庭洲腿上,追问:“你是说我那天在泳池里抓错你的事吗?”
贺庭洲看上去是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薄情相,实际冷情冷性,酒肉朋友多的事,真正交心的没一个。
燕城二代圈子里,他和沈聿是最出类拔萃的,熟络起来是很自然的事。
关系算不得多密切,比之其他人胜上几分。
那是他第一次到沈家。
沈家的泳池总是蓄满水,浅蓝色瓷砖将水反射成漂亮的水蓝色。他从泳池边经过,平静的水下哗啦一声有人钻出来,恶作剧地扑到他裤脚。
他低头,在水面粼粼的波纹里,看见一张明净生动的脸。
十七岁的霜序有着一双干净不染杂质的眼,她睫毛被打湿了,弯弯的眸子里面盛着狡黠灿烂的笑意。明艳骄阳照在她清透湿润的脸上,水珠反射着太阳光,灼了他的眼。
那天她穿着水蓝色泳衣,和泳池纯净的水几乎融于一体,像一个水精灵,湿漉漉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第197章 我爱你很久了
沈聿就是在那时走过来,她意识到自己抓错了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怔住,窘迫地缩回水里,从水底下偷偷看他。
沈聿告诉他,那是他的妹妹。
贺庭洲听说过,他有个捡回来的妹妹,当小公主一样养着。
那天之后,他跟沈聿走得更近了,去沈家的次数也多起来。
兴许是因为第一次的乌龙,她每次看见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沈聿让她叫人,她就乖乖地叫“庭洲哥”。
叫沈聿就是“哥哥”,带着波浪号,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她对他一点都不热络,打完招呼就跑,有多远就躲多远。沈聿有事走开,她才会硬着头皮搬出棋盘陪他打发时间。
贺庭洲骨子里并没有绅士风度这种东西,逗她很有意思,看她从信心满满到蔫了吧唧也很有意思。
她看着娇气,其实是个很有韧力的人,起初跟他较劲,攥着劲想赢他一局,输多了就恼羞成怒想收起棋盘。但被他一激,又抿着唇把棋盘摆好,不肯认输。
她进步倒是神速,水平突飞猛进,就是藏不住事,每次觉得自己有杀招了就先偷瞄他。
贺庭洲从来没耐性陪菜鸟玩游戏,教他国际象棋的老师在连输他三局之后就被告知不用再来了。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隔三岔五跑到沈家陪她下毫无悬念的棋局,当然不是因为好玩。
只要有沈聿在场,她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沈聿后面,“哥哥”、“哥哥”……仿佛眼里只看得到他。
贺庭洲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相反,他敏锐至极。
朋友当宝贝的妹妹,他不消遣,觉得好玩便逗一逗,知道她心里装着沈聿,便没兴趣。
他没再去过沈家,偶尔她会跟着沈聿来聚会,见到他也只是礼貌地叫一声“庭洲哥”,再没有第二句话,反倒不如跟岳子封他们亲近。
她参加游泳比赛,沈家给所有亲朋好友都送了门票,岳子封他们要去捧场,问贺庭洲要不要一起。
他不感兴趣地回:“再说。”
比赛当天他去了。也许是因为那个下午正好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