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霜序先移开眼,客客气气叫了一声:“庭洲哥。”
贺庭洲姿势闲懒地搭着腿,靠在沙发里,没搭理她。
不远处,郑祖叶站在柱子后面,窥探的视线暗中盯着他们。
两人别说有猫腻了,陌生得好像这辈子说的话没超过十句。
沈聿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递给贺庭洲一杯:“怎么来这么晚。”
“怎么了。”贺庭洲接过酒,慢条斯理轻抿一口,散漫的语气,“有人想我?”
“可不是。”左钟马上泄密,“有人想睡你。”
“是吗。”贺庭洲摇了摇手腕,浅金色的香槟在杯壁上晃荡,“是谁呢。”
“草,我开玩笑的!”口出狂言的岳子封不打自招,“我那只是赞扬你魅力的一种修辞手法,修辞懂吗?我对你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有也白搭。”贺庭洲唇角一勾,笑得浪荡,“宝贝,你得先排队。”
岳子封:“……”
“洲爷今天心情不错啊,这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鬼混回来。”
霜序条件反射地脊背一紧,低头抿酒,没看见贺庭洲从她身上轻轻滑过的目光。
他语气悠然:“你猜。”
这场晚宴该是喜庆欢悦的,沈聿全程心不在焉。他心里装着别的事,静静看着跟人插科打诨呲着大牙傻乐的岳子封。
他跟岳子封认识的时间是这些人里最久的,亲如手足,但不妨碍他现在想揍他。
第88章 洲爷落水了
用晚餐后,客人转移到花园,彩灯将院子装点得缤纷浪漫,盛装男女伴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起舞。
付芸忽然道:“霜序,你去请庭洲跳支舞吧。”
霜序下意识望向贺庭洲那边。
沈长远正跟他站在一处说话,贺庭洲肩抵在廊柱上,手里拿了杯香槟。即便面对长辈,他姿态依旧不见半分收敛,松弛又懒。
“我吗?”霜序迟疑。
“我倒是想请他跳。”付芸笑着说,“他个子太高了,我跟他跳舞费劲。”
霜序想象了一下贺庭洲跟付芸跳舞的画面,忽然被逗笑。
贺庭洲如今是沈家的大恩人,无论沈长远还是付芸,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对他除了原先的礼遇外,还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热忱。
请他跳舞是表示重视,霜序没理由拒绝,只能带着任务朝贺庭洲走去。
贺庭洲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直到霜序走到他面前,硬着头皮邀请:“庭洲哥,能请你跳支舞吗?”
贺庭洲的目光这才纡尊降贵地落在她精致明艳的眉眼间。
沈长远笑道:“霜序舞跳得很好的。”
“行啊。”贺庭洲慢悠悠的语调,把香槟杯放到一旁桌子上,朝她递出一只手。
霜序把手放上去,贺庭洲握住她。
走进舞池后,舞曲已经换成了《POr Una CabeZa》,霜序一只手跟贺庭洲交握,左臂十分谨慎地放到他肩上。
贺庭洲右手松松搭在她背后,两人的肢体动作透出肉眼可见的距离感。
这种生疏与昨晚的热烈交缠形成鲜明的割裂感,大庭广众之下的细微触碰,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拨在霜序的神经上。
尤其是,贺庭洲的指尖刚好落在她蝴蝶骨上,仿佛一种隐晦的体型。
这支探戈舞曲的首段慵懒轻扬,霜序脚步踩着音乐,在只有他们两个的距离里问:“你昨天是不是咬我了?”
贺庭洲睫毛半垂,落在她侧脸的眸色与声线一样轻懒:“你问哪里?”
霜序顿时紧张起来,想立即冲回房间好好检查一下一遍自己的身体:“你咬了不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