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捏着自己的衣袖边儿, 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在自己的世界里盼了多久,终于盼来了班曦, 却听她说要走, 还要离开一个月多。
沈知意摸索到她的手,问道:“……有无危险?可是起战事了?漠州……陛下是想解决漠州之患?会不会……太急了些。”
先帝勤政,现在对漠州用兵,想来国库粮草都不成问题, 只是……她才刚登基一年,就兴武拓边,不知百姓会如何评价她。
她该有人在旁劝着才是……先皇为她挑的那些大臣们,怎么都不见劝!
听沈知意如此说,班曦有些不太高兴,顿了一顿,她说道:“不必你忧心,朕只是去看一下凉州的将士们,与漠州无关,戍边辛苦,朕这次去,好好嘉奖一番。”
既如此,沈知意也不多说,虽然内心忧虑忐忑,认为她现在对西北动军有些过早,但自己也无资格对她的决定置喙多言。
想了想,沈知意关心起行程上的安排来:“行宫可安排了?虽说凉州比漠州要好些,但我怕皇上住不惯……那地方我去过一次,因为不习惯那边的水土,还……”
他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神情迷茫。
还如何了?他……为什么又想不起了?
“朕这次去,住瑞王府。”班曦说道,“那地方,凉州府已经安排妥当。”
班曦见他记不起事情时迷茫无助的神情,心头一跳,轻轻印了唇,手指从他的发丝间滑下。
“此外……”班曦说,“朕要带你宫里的长沁过去。”
沈知意一怔,神情有些急切。
“朕不在朝中这些日子,河阳公主和福禄王代监国。”
沈知意慢慢眨眼,似乎在思考,而后表情也放松了些许。他刚刚多想了,听班曦语气平稳的与他说其他的安排,他才放下心。
“你放心,他们不会到后宫来,中宫三门朕交给了晁都统……”班曦趴在他耳边说道,“后宫的除防卫外的一切事宜,朕给了青方。”
沈知意沉默了半晌,而后慢慢笑了下,声音发涩:“那皇上也带上我吧,留我在昭阳宫,还将后宫事务全部交给茶都尉,等皇上回来,就看不到我了……”
“你安心……朕留的有人,也与晁都统说过。”班曦表情微妙,绕着他的衣带,轻声说道,“青方他并非蠢人,君眼睛不方便,后宫之事也交不到你手上,你身边那个小孩儿,也不是个掌事的。此外……你如今身体羸弱,惹不出事端来,青方就是与你有罅隙,也不会如何你。”
“若是皇上回来,他呈给皇上一沓写满我罪行的单子,要皇上做主惩治我……皇上会信他吗?”
“哈哈哈哈哈……”班曦笑的很是奇怪。
沈知意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此时的表情自信又明朗。
“朕自会定夺。”她说。
她此次有意将暗门留在了华清宫附近,并命他们日夜记录宫中发生的一切事。
到时,她回宫,她自然知道茶青方和沈知意,孰真孰假。
沈知意担忧道:“他若先斩后奏……”
班曦心道,你不懂,朕现在,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想慢慢摆脱对茶青方的依赖,减权放人,也想杀杀朝中关氏门人蠢蠢欲动的野心。
“你放心,他不会。”班曦含笑道,“朕与他说了,有关你的事,无论多大,都要等朕回来再办,他无权办你。”
沈知意嘴角微微一沉,慢慢扭开脸。
班曦笑了起来,绕着他的一缕头发,编了个小辫儿出来。
她很想告诉沈知意,她要办茶青方,但她不能提前将此事说出。
当初她到无名山为国祈福时遇到的那个禅师,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