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得想要大口喘气,他想起方才陆延礼说的竹马之情。
在自己面前,他如何能说竹马之情?分明自己先他遇见的江奉恩,分明那时候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人
心中不甘得直要人命,咧着嘴像笑又想咬牙。
端莫语死死盯着屋内郎情妾意的二人,抬起的脚突然一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子府。
冰雕做好之后陆钟弈爱得不得了,围着那只大鹰转圈。外面冷得吓人,陆钟弈戴着小绒帽都还是把脸冻得红红。
江奉恩只是在外面站了会儿,浑身就跟冰冻了似的。他抿了抿嘴,见着了端莫语,不免让他想起竹林中的陆岱景。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他……陆岱景现在怎么样?”
陆延礼看着外边的陆钟弈,“不是跟你说过吗,竹屋虽然简陋,但毕竟是皇子,会定期安排太医过去的。”
“不是。”江奉恩觉得陆延礼会不高兴,但看了眼屋外的大雪,还是忍不住说:“这几日雪这么大……那里会不会……”
陆延礼半天没说话。
江奉恩抬起头就看到他冷冰冰的视线,比外边的雪要冷。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江奉恩编不出来了,刚才他在屋外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手脚都没了知觉,竹屋里是不分配下人的,陆岱景一个人在里面还受了伤,能熬过这个冬吗?
他突然听见陆延礼叹了口气,男人冰凉的手在他脸上掐了掐。
“我会让人去照顾着的,行了吧?”
说完这个,见江奉恩松了口气的模样,陆延礼的眼神倏地沉下来,只不过他没让江奉恩发现,而是拢住江奉恩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暖着。
“之后别再提起他了。”
他俯身碰了碰江奉恩的耳垂,道:“我也顾及顾及我的感受吧,我也会嫉妒难受。”
看他低垂着眼,江奉恩也生出愧疚,伸手抱住他,“对不起,我……”总归是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他对陆岱景的感情太复杂,他爱过他,但更怨他,想要将他彻彻底底刨去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
“其实被关在那儿未必不是件好事。”陆延礼看着屋外开开心心的陆钟弈,道:“皇城之中处处是明争暗斗,离心离德,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即便是在竹林之中,最起码他还能保全一命,安度余生。”
“父皇发落他去守陵,其实也是念及旧情。”
江奉恩自然是想不了这么多的,听他这么说愣了半响,“是这样……”他反手握紧了陆延礼的手,然后说道:“你不喜欢,之后我都不再提起他。”
陆延礼眼里才慢慢露出笑意。
夜里的雪一融,过了几日最冷的天儿,之后便是除夕了。
除夕日宫里都是要举行家宴的,宫里人大多都见过九王妃江奉恩的脸,所以江奉恩没办法再与陆延礼回宫,只能称病在家里待着。
每每想到这个,陆延礼心中就生出不悦,他亲了亲江奉恩。
“你在府里等我,待会儿就回来陪你守岁过新年。”
江奉恩忍不住笑:“好,我等你。”
陆延礼和孩子都离开之后,太子府就瞬间变得冷清,他叫下人们又点了暖炉,整个房间都是热腾的,心中却还是觉得寂寞。
他最受不住寂寞了,曾经在九王府让他寂寞怕了,后来陆延礼冷着他的那段时间也让他觉得喘不上气。他听见皇宫里放的礼炮烟花,一个一个地冲到天上去,江奉恩便走到屋外,烟火被屋子遮住,只能隐约看到些。
他对这些没多少兴趣,这些东西他早年就已经玩过了,什么没见过。见太监婢女们实在喜欢,便许了他们到后面的高楼去看。
等院里的人都走光,江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