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院,偶然碰上,他竟不敢看江奉恩的脸,近些日子里一直堵在胸口的东西快要呼之欲出,居然生出不知名的惶恐来。他囫囵略过那些莫名的情绪,把它们压到底。
在庙中拜祭了三日,第三日写了愿贴后,皇家的人还得挨个儿地在佛堂叩拜。江奉恩在人群中有些发闷,就悄悄离了人,他晃荡着走到净根池边,这地方几乎没什么人来,和正堂比起来有些冷清,江奉恩却是觉得轻松。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江奉看到身后的陆岱景,愣了下。自上回发现陆岱景在他的愿贴找了一夜后,他一看到陆岱景总觉得有些怪异。
“有些累了。”
陆岱景走到他身边,江奉恩微微皱了下眉,不想与他太近。
“这回你的愿贴上写的是什么?”
“这些迷信的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问过庙里的住持,他只说心诚则灵,没说过这一层。”
陆岱景望向江奉恩,见他皱着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那日在后院,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如今我倒是希望当年那愿想别实现的好。”
他想到那张斑驳的愿贴,江奉恩如今说他并不希望能实现。陆岱景猛地后退了一步,像在极力克制,他盯着江奉恩:“你写的……是不是希望当年的愿想都不要实现?”
江奉恩抬起眼瞧他,好半响他才张口。
“不是。”
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松懈下来,陆岱景竟有一瞬被吓到了,他缓了缓气。幸好,幸好不是。
可江奉恩却又开口:“和延礼有关。”
陆岱景的面色一瞬间惨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