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也总时不时地发怔。
后来他便跟太医弄了安神休眠的熏香才稍微有所缓解。
这之后江奉恩的屋子便这么闲置下来,陆岱景也从不再提起他,就连下人们都想着江奉恩是找不回的了,不久后府里或许就会出现一位新的王妃。
直到某日新安排了太监守夜,那太监竟一个不留神睡死过去,第二日早晨才发现陆岱景竟然不在屋里。
他最记得那天早上,整个府里乱成一锅粥,下人们把王府快要翻了个底朝天,没想到最后在王妃院里找到了人。
不知道陆岱景是何时出去的,那时候安公公无意碰到他的衣角,竟是凉得像要结了霜,安公公便猜想陆岱景是在江奉恩院里的石凳上坐了整整一夜。
那时候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陆岱景表面上没什么异常,芯子出了问题,落了病根。
他跟了陆岱景这么多年,知道他的野心,不想他为了一个男人绊住自己,便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他。
那回陆岱景很生气,狠狠地罚了他一顿,自此之后他再不敢在陆岱景面前江奉恩。但好在陆岱景能拎得清,几日之后,他向皇上主动请缨出访西南。
行前收拾行李,他竟是特地叮嘱了带上江奉恩曾养着的那只雀儿。
那雀儿成了他在西南一直伴在身边的玩宠。但他却再也没提起江奉恩。
西南大患,天灾人祸一样不少,陆岱景硬生生地抗了下来,甚至与官兵们一同前去镇压起义。他杀过不少人,除了起义的军民,还有山间的悍匪,死在他刀下的人不下数千,陆岱景变得愈发暴戾,性情不定。
但这是当朝第一位敢这么做的皇子,再加上贺贵妃的枕边风,他在皇帝口中赞誉极佳,也成了众大臣们追捧的对象,在朝中地位逐步稳固。
西南战乱平定,灾情也逐步缓和,陆岱景才回到皇城。
原以为西南的种种足以让陆岱景忘记他曾经的那个男妃,毕竟那三年里陆岱景从未提起过这个男人。
可回当陆岱景到王府,却先是去了江奉恩的院里。
他并没有跨进屋里,而是在院子里停住脚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奇怪的举动,皱着眉又离开庭园。
太医开的熏香逐渐没了作用,在西南的时候,陆岱景整日奔波劳累还能勉强睡着,回了府他彻底无法正常地入眠。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岱景会在深夜梦醒时独自一人来到江奉恩院里,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就站这么一会儿。但他从不进屋。
这成了他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