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穿得单薄,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脸颊微红,双眼发懵,说不上的招人疼爱。
清晨时还有些天凉,陆岱景走到他身边微拢住他。江奉恩脑袋还有些懵,感觉到凉意便不自觉地往男人怀里凑了凑。
这一幕被一旁的陆延礼瞧见,脸上的笑逐渐变僵。他又顺着江奉恩的脸往下看到他脖颈上数不尽的吻痕,面上的笑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奉恩嗓子有些不舒服,昨夜陆岱景捂住他的嘴没让他大声呻吟,但仍有些口干舌燥。他轻轻咳了两声,陆岱景便皱着眉大步往屋里去。
江奉恩扭头去看却瞥见一旁的陆延礼,他顿了顿,现在陆延礼脸上又挂起笑了,和昨夜简直判若两人。
“是受寒了吗?”
“我方才烧了热水。”说着,便拿起杯子给江奉恩倒上。
他那张儒雅斯文的脸总会叫人降低防备,江奉恩又刚睡醒,一时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走到男人跟前便把水接了过来。
陆岱景从营帐中出来就见江奉恩走到陆延礼那儿去了,他沉着脸走到他身边,把外袍披在江奉恩身上。在江奉恩要喝那水时却拦住他,“这是楚公子用过的杯子。”
陆延礼轻笑,“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一下了。”
江奉恩又咳了咳,实在渴了,仰头便喝下。
见江奉恩嘴唇碰到杯沿,陆岱景紧紧地皱起眉头。
一口水润喉,江奉恩才稍微舒服些。正好这时候青江醒了,营帐内传来她的声音,江奉恩忙放下杯子走进去,也没给俩人留下句什么话。
和青江一起收拾妥当之后江奉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想起自己晨间做的事就没忍住皱眉,那俩人今早明显有些不对,但那时候江奉恩没发现,还在他们之间打转。
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
他刚带着孩子出了营帐就碰上陆延礼,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轮椅上,见到江奉恩时朝他点了点头。
江奉恩现下已经想起昨夜的事,因此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偏偏陆延礼却像没事人一样同他说话,本以为他是记起之前的事来了,现在这份模样又让江奉恩拿不准。
见江奉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陆延礼指尖在木把上点了点,抬起眼毫不避讳地说道:“江公子可是还顾忌着昨夜的事?”
江奉恩皱了皱眉,又听陆延礼道:“那时是我冒犯了,我并不知晓你的身体是那样,觉得有些不同才……”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话说得有几分冠冕堂皇,像刻意遗漏了什么,但还不等江奉恩深思,就又听陆延礼开口:“若是江公子仍是气恼,不如用什么罚我一顿解气罢?”
男人微微笑着,是一副正经的语气。
江奉恩心头却莫名颤了颤。
先前陆延礼惹他生气时总会让自己罚他,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陆延礼都会受着,当然那时江奉恩也舍不得罚他什么,像这只是他们之间的趣事。
可此时从失去记忆的陆延礼口中说出,江奉恩的心就开始悬浮不定,怔怔地看着他,没忍住,“你……”
江奉恩话没说完,怀里的青江突然说:“阿娘要罚楚公子吗?”
青江似乎第一次知道娘亲会惩罚别人,于是心疼地对着陆延礼说道:“阿娘会用竹尺抽楚公子的手的,可痛了。”
青江这么一打断,反而让江奉恩回过神了。
陆延礼什么都没记起,只是凭着本能去说出这些话,就像昨夜也只是凭着本能去碰自己。他先前就已经下定决心,现在就不应该走太近了。
“不必了。只要之后楚公子不要做出这些事便好。”
说完江奉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原地的陆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