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灯影勾勒出他笔挺的侧影,十指修长搭在膝盖上交叉,指尖泛出细碎的光。

这小子生得本来就跟着大姑娘似的,从前满身肌肉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看见就让人生气。这两个月这兔崽子暴瘦了四十多斤,晏爸爸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像个文静的小姑娘。

“你怎么没滚啊?”

晏栩闻声抬头,淡淡说道:“爷爷喝了三杯,刚才血压有点高,我等他睡醒再走。”

晏爸爸“哼”一声:“装模作样。”

晏栩没呛声,只问:“您下来干吗来了?”

“饿了,找厨师做点夜宵。”

晏栩摆摆手,说别麻烦厨师了,我来吧。于是他在晏爸爸震惊的目光中,钻进厨房,洗手穿围裙,熟练地煎了两条秋刀鱼,端盘上菜前挤了几滴柠檬汁。

晏爹瞳孔剧烈颤抖,像看鬼似的盯着晏栩,差点没守住共产党员的唯物转主义原则,问一句“你小子被什么妖精附身了吧”。

晏爸爸狐疑,拿筷子捅了捅鱼:“能吃吧?”

“我做鱼一般,吃是肯定能吃的,”晏栩笑了笑,又道,“我炖牛腩很厉害,改天给您炖一次。”

晏爸爸对这兔崽子小时候往汤里尿尿的记忆太过深刻,递了双筷子给他:“你先吃!”

晏栩无奈,挑着鱼尾巴的地方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行了吧。”

有诈!

晏爹的目光在秋刀鱼和晏栩之间来回游移。

这熊孩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呛了他好几句不仅没怼回来,还会做菜了?

“道理我都……就算懂吧……”晏爸爸抬头,墙上挂钟显示着凌晨两点半,他吸了口气,疑惑道,“但是,你为啥不给我煮碗素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