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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行李箱,怀里抱着乌龟,最后环视了一圈这间房。每一件器物都是他亲手摆放,这些天不好意思问木头精要钱出门浪,就在家里憋着,闲来无事就把家务活都做了。地板是他擦的,碗是他刷的,窗帘是……窗帘是洗衣机洗的,但是他亲手晾的。
“你说一句话,随便什么话,”晏栩呼了口气,“我都不作了。”
窒息的沉默笼罩了客厅,没有人吭声,只有彼此长短不一的呼吸和钟表走针的嘀答声久久回响。
慕如笙沉静道:“即使人本没有自由意志,也不应该由另一个人决定你的行为。”
“我真的爱你宝贝儿,”晏栩闭了闭眼,压下呼吸,艰涩道,“你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我。”
慕如笙摇摇头:“我无法定义……”
晏栩没等她说完话,霍然转过身推开了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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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风声尖锐呼啸,车辆驶过的声音从很远地方传来。冬天的晚上人人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几乎没人出来瞎溜达。
晏栩僵硬地站在路灯下,大脑一片空白,很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明明下午还在讲龟儿子的笑话,为什么晚上他就被“扫地出门”了。
他仿佛孤身在黑暗中朝着一束微光走了很久很久,跋涉过泥泞的河滩抵御过瓢泼的暴雨,走了九万里、走了九千年。
他问光,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