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云歇了半晌,才总算略略回过神来。
这两日许是灵力消耗过大,他时常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且心口总莫名感到痛楚。
开始只是偶有不适,最近那疼意却逐渐蔓延加深,像心脏被荆棘裹着缓缓收紧,一旦深呼吸就感觉针扎似的痛。
封行云惯于忍耐,薛灵羽也就浑然不觉,仍着迷地环着恋人的腰,一路从锁骨津津有味地啃到了下巴了。
缓过了劲,封行云才觉出些痒意来,他笑了笑,轻扯着身上人的发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拉开。
“狗啊你?”
过去被封行云嘲笑是狗,薛灵羽只会怒不可遏,并当场立下毒誓要把人碎尸万段以此泄愤。
可如今再挨骂,他只觉得大脑缺氧一般阵阵发昏,疲软的肉物几乎是在被骂的瞬间便立时硬挺起来。牙根儿痒痒口干舌燥,想再亲亲封行云,从对方口中继续攫取源源不断的玉液琼浆止渴。
他正欲重新吻上封行云,就见对方漫不经心地微微敛眸,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唇却牵起一抹温柔缱绻的笑意。
“在树林时,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
薛灵羽何曾见过封行云这般柔肠百转的模样,当即被迷得神魂出窍,三魂七魄都跑出去大半。
那些离体的魂魄却不散,反倒围着封行云打转,一个个挨得极紧,好像这样就能与之融为一体了。
见人久久不肯作答封行云也不恼,他撩起眼皮直视着薛灵羽的双眼,换了一个更直接的问法:“你喜欢我?”
封行云嘴角仍懒懒地噙着笑,问话的语气却夹带着认真。
此话一出,震得那几缕魂魄“嗖”一下撞回了本体。
过往在床上,薛灵羽意乱情迷时对封行云说过百遍喜欢,可对方却只在被他威逼时才会压抑着哭声回应。
眼下,还是封行云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对自己说“喜欢”。
一时间薛灵羽心跳重如擂鼓,鼻尖热热眼眶湿湿,狂喜与委屈一并漫上心头。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顿了一会儿直到强行抑下激烈翻涌的情绪后,才故作不在意地撇嘴反问:“……那你喜欢我吗?”
一贯清脆的声音难得喑哑。
薛灵羽这般作态虽矫揉造作,但在封行云看来却有几分可爱,他情不自禁起了逗弄之意:“难道我说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惊闻此言,薛灵羽瞬间如临大敌:“你!!你对我做了、做了那样的事!……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夺走了我的翎羽!不准不喜欢我!”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封行云哑然失笑。
他悠闲地枕着左臂,从容打趣道:“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难道还要逼我对你负责不成?”
就在薛灵羽急得头发都快炸了的档口,门外骤然发出响动。
“叩叩叩。”
“云公子,你睡了吗。”
是林素。
“还没,”封行云眉眼弯弯地捂住薛灵羽的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云公子你说我的脚伤每晚睡前都需换一次药。我方才在房内等了许久都未见你来,故才前来叨扰。你若不方便的话,只当我从未来过罢。”
“瞧我这记性,差点儿给忘了。你先回屋,我过会儿就来!”
听见轮椅缓慢离开的声音,封行云才放下了手。
“封行云!你今晚要是敢去,我就立刻杀了那贱坯!”嘴巴刚一得到自由,薛灵羽便红着眼暴戾威胁道。
“别闹,”封行云根本不当一回事儿,“我们与林素不过萍水相逢,等月神祭结束将他送回宣城,只怕此生都不会再见第二面,你又何必老跟他过不去?”
“哼……你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