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虞笙的眸子暗了暗,也没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陈砚泽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还是怎么回事,继续说:“我初中在京市读的,邢军也是京市人,只不过当时我初三,他职高。”

虞笙下意识问:“你初中为什么去了京市?”

这话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陈砚泽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无论之后过了多久,虞笙始终清清楚楚地记得。

他的眼神薄凉寡淡,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半分钟过后,他缓缓启唇:“和家里吵了一架。”

陈砚泽说那话的样子,又恢复了往日懒散模样,仿佛刚刚只是虞笙的错觉。

饭后。

虞笙被陈砚泽送回了家,从出租车下来之后,她回头,目光穿过车窗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陈砚泽,忽然觉得今晚她好像走错了一步棋。

一步无伤大雅但又扰乱棋局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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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泽把虞笙送回家之后直接让司机开去了市区的酒吧,他这人确实和虞笙想的一样。

交友圈广,前有面馆老板邢军,后有酒吧老板汪庭。

三人之前在京市结识的,男人之间的情谊向来处得快,年少轻狂的时候一起打过几场架,拼过几局酒,便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了。

邢军比陈砚泽大个两岁,而汪庭则是比邢军还要大个三岁,但稀奇得是,两人那点在底层摸爬滚打摸索到的为人处世还没陈砚泽一个高中生弄得好。

在两人眼中,陈砚泽就跟个他妈神话一样,鬼知道这小子从哪搜刮来的那点人生经验,但得知湘恩的龙头企业是他家的之后,也都不揪着不放了。

敢情人家是个二世祖,从小天南海北着玩的那种,平常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真出了事他也从没怕过一点。

况且认识久了之后,也知道了陈砚泽从记事儿起就全球飞着玩,好像他妈航空公司是他家开的一样。

那生活,谁见了都要说上一句“那是神仙过的日子。”

汪庭从邢军口中得知陈砚泽今天带了一姑娘去他那儿,所以在陈砚泽刚进酒吧门的时候,就时不时地调侃:“我听军子说你今天带对象去他那儿了?”

陈砚泽当时正吊儿郎当地瘫坐在黑皮沙发里,嘴里叼着根烟,烟雾晕染了他的脸庞。

他听到这话,动作微顿,瞬间恢复往常,眯缝着眼睛偏头,声音含糊不清:“还不是对象。”

这个“还”字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

果然,汪庭来了兴趣,戏谑道:“那姑娘知道你这样吗?陈大少什么时候把这个还字给去掉?”

陈砚泽看都不看他一眼,倾身抖落烟灰,眼睑懒懒地耷拉着,神色闲散又淡,“那得看她。”

得看她什么时候把自己敞开。

第11

我们在遥远的路上。

白天黑夜,为彼此是艳火。

《小鱼儿笔记》

冬天的风刮在人脸上刺骨万分,虞笙出门的时候特地找了个帽子戴在头上。

以前在老家,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寒冬,来湘恩之前,她一直觉得新闻里的冷空气都是夸张之后的,但真正走在湘恩的路上才发觉,这里是真的冷。

凛冽的风呼啸,卷起一波寒气,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她的脚都快被冻僵了。

刚进教师,扑面的暖风这才让她觉得好受点。

“我靠,听说今天有初雪。”

“操,怪不得今天这么冷,我觉得自己都快冻成狗了。”

班里人声杂乱,吵闹地像是在菜市场一样。

虞笙靠着暖气,双手放在上面取暖。

后排的李星月瞅见虞笙那瑟缩蜷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