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对方仍然在朝着缓慢爬来,像是个巨型黢黑蛞蝓,不动的时候瘆人,动起来更令人毛骨悚然。
喻止脸色更难看了,他大步后退,退到木小水身旁,飞快地问:“你百分百确定这里有污染源的线索?”
说着,迅速地扫视一圈四周,几间房屋从外面看不出异样。
木小水咬着牙应道:“我百分之一万确定。”
喻止见他这么笃定,没有浪费时间追问原因,直接对木小山和男人说:“西屋没有线索,你们呢?”
“木小山?”
近在咫尺的声音令木小山打了个激灵,他混沌空白的大脑倏地清醒过来,立马说:“没、没有。”
“屋子里都是空的,没有东西,苏熄、苏熄,对了,苏熄找到了胖子落下的包!”
“先翻包,包里没东西的话还得进屋,”喻止催促着,直接拉开男人手上登山包的拉链,简明扼要地说重点,“西屋的墙里面都是黑的,看起来和污染物长得差不多。”
“房子里也不安全。”
木小山听见这话,想到了主屋里东一块西一块的黑色黏腻污渍,白着脸说:“主屋也是。”
他翻找登山包侧袋的动作更快了:“里面还有和这个污染物一样的东西,胖子他们大概率都死了,也都变成了这种污染物。”
喻止:“隔壁四合院的墙也是黑的,这个胡同的房子可能都是这样。”
进屋不安全,离开又不行,关于污染源的线索没有找到,其他地方也不一定就没有污染物。
最重要的是,找不到污染源,离不开这个副本,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萦绕在鼻尖的腐臭空气时刻提醒着他们离不开的后果。
几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空气像是灌了铅似的,压的人喘不上气。
“快找。”
胖子的包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四个人八只手一起翻包更是混乱,喻止刚扔了一条避.孕.套,下一秒又被木小山捡了起来检查,木小山扔掉后,又木小水拿了过去。
喻止皱着眉头,拉住脸色最差的木小水,冷静道:“两个人找。”
“他们俩找,我们俩看着。“
木小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稍稍镇定下来。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一边骂一边掏出枪:“包里没线索的话还得进屋找,操,死胖子最好是找到什么才死的,操操操……”
看见喻止两手空空,他又骂了声脏话,扔给他一把匕首:“用这个。”
喻止拿到匕首的下一秒,脑海闪过四个大字时机到了。
他敛着眸子,遮住眼底的微光,对木小水道了声谢:“谢了。”
“我会好好用的。”
此时,“丁伊”的“下半身”还在爬向他们。
几人只能一边后退,一边迅速翻包。
翻找的窸窣声和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每一秒都被恐惧紧张无限拉长,天色也愈发昏暗。
木小水着急地看了眼时间,虽然只过去了两分钟,可他觉得有两个小时那么漫长。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神经高度紧绷,总觉得周围的风声都不像是风声,像是有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木小水干咽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还没有找到吗?是没有还是没找到?”
“这污染物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然我开枪试试……”
短短两分钟内,“丁伊”的“下半身”从一开始的蜗牛似的速度,加速到了成年人蹒跚走路的速度。
他们四个人更是从西屋旁,一直退到东南院墙下,能看到不远处的黑漆漆的“上半身”也离他们越来越近。
“找到了。”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