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水凑到他面前,看见他涣散的瞳仁逐渐恢复焦距,皱眉道:“刚才喊你也没声儿,我还以为你突然被污染得又聋又瞎了……”
喻止回过神,半真半假地说:“在想污染源到底在哪里。”
“光想能想出什么,”木小水没好气地说了句,指着前面的南五说,“我们刚才在说,我和你先去西边,哥和苏熄去主屋。”
“我们俩搜完再去帮他们,你没意见吧?”
不等喻止开口,他又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意见,也三比一驳回。”
正要分头行动,男人突然开口了:“这是什么?”
另外三人同时看过去,只见男人指着紧挨着院墙的桂花树。
喻止快步往前走,看到桂花树树干上黏着一滩漆黑的不明……物体。
喻止认为这东西只能暂且被称为物体。
它既不像液体,没有往下流淌的迹象;也不是固体,它表面蒙着一层胶皮似的诡异光泽,泛着潮湿的黏腻感,看着有些恶心。
“这什么东西啊?”木小水问。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喻止和木小山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木小水:“不会是什么水果烂在树上了吧?臭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听见这个问题,喻止下意识地闻了闻。
这里的臭味和其他地方相比没什么区别,都差不多。
喻止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滩不明黑物的外形。
这东西紧贴着树干,顶端在两米左右高的位置,有手掌那么宽,垂挂下来的长度与成年人手臂相当。
就好像有个男人试图爬树,却在触碰到树干的时候,整条手臂被生生剥落,永远地留在了上面。
喻止被自己的想象恶得皱起眉头,他低头看了看,捡起掉在脚边的一截树枝,戳向黑色物体。
见状,男人眸光微闪,若无其事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喻止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反问道:“你们看出来了吗?”
木小山摇了摇头,一旁的木小水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我看就是什么烂掉的水果。”
这是棵桂花树,喻止心想,哪儿来这么一大片手臂似的果子?
一旦有个“手臂”这个先入为主的想象,他越看这滩黑东西,越觉得像是一个男人的手臂。
喻止止住幻想,用力地戳了戳不明黑物。
“咕唧”
树枝尖端陷了进去,是一种诡异的感觉,湿润黏腻,像是戳进了某种半凝固的胶质物体中。
和墙壁的戳感截然不同,是软的。
也没有被拉扯的感觉。
喻止若有所思地:“不会动,好像不是活的。”
男人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木小水也看他:“怎么?你还以为这是污染物啊?”
“这要真是污染物,早该对我们动手了。”
喻止没理他,低头仔细看。
忽地,看见树干上的不明黑物里,闪过了一道微弱的金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
他立马继续拨弄这滩诡异的东西。
然而找了两分钟,既没有看见金光,也没扒拉出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走了。”木小水催促道。
喻止哦了声,抽出树枝的时候,拉扯出数条细细长长的黑丝。
树枝尖端已经被染得乌漆嘛黑,其中一根黏腻的黑丝连着树干,拉出了大半米长都没断,颤巍巍地悬在空中。
细细长长的黑丝恰好挡在了木小水面前,他伸出手,想要弄断这拦路的东西。
刚抬起手,男人突然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