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缓缓呼出一口气，定神走向窗边的书桌。

不管了，反正H0516检查出来副本没有问题。

如果真有问题，再讹一下它们。

先调查污染源。

喻止停在书桌前，迅速扫视。

桌上堆满了书本杂物，一只钢笔滚落在桌角，笔尖满是干涸的红色，难以分辨是血还是红墨水。

“呃嘶”

房子另一侧又传来了些许动静。

喻止用余光瞥了眼，还是木小水。

木小水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随即拿起挂在衣柜旁的衣服，狠狠地擦了擦。

“什么东西啊，草，”他扔掉衣服，嘀嘀咕咕地说，“这是大学课本啊，好好的一个女大学生，住在垃圾堆里么……”

喻止收回目光，翻看桌上的书，都是高中课本，原先住在这儿的是个女高中生。

数学课本里有几行女生上课无聊写的话。

【2XX1年4月1日，距离高考还有一年，不想回家。】

【2XX1年4月28日，回家，NO！！】

他又翻了翻其他几本书，时间都是2XX1年，女孩住在这儿似乎是三年前的事情。

抽屉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本草稿本。

喻止粗粗地翻了下，上面除了解题过程，就是女生无聊时写的一些话，解释了女孩为什么不想回家。

【好臭啊这房间。】

【为什么要搬来这个破地方啊啊啊啊！！！】

【好好好，是我鼻子犯得罪，不该嗅到它的味！】

【臭死我了，一股腐臭味，还有点油腻，像是把劣质猪油糊墙上了。】

【刷了遍油漆都挡不住这味，裂开了！！凸(艹皿艹)！】

看着这几句话，喻止不由自主地也嗅了嗅空气。

一股霉味和铁锈味，至于女孩说的腐臭味，他几乎没有闻到。

他放下草稿本，翻找床头柜和其他杂物，没吃的棒棒糖，用完的护手霜等东西的相关时间都在三四年前。

喻止对木小水说：“我这张床的原主人是三年前住得这儿，之后好像没在这儿住了。”

木小水：“我这儿也是。”

喻止想了想，开门见山地问：“这个胡同区，以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B市寸土寸金，这个胡同区的地理位置又很好，不可能空闲那么多年。

木小水被他问得愣了下，想了会儿，摇头道：“我不记得，我印象里是没什么事情，等会儿找完去问问我哥。”

喻止点点头，迅速查看靠墙的木床。

床上还有张凉席，他掀开凉席，席子边缘重重的剐蹭到了墙面。

“哗啦”

墙皮大片大片的掉落，簌簌地砸在木床上，碎裂成惨白的粉末。

剥落的墙皮下，露出了水泥封层，不是寻常的灰白色，而是和铁门内里如出一辙的漆黑，凹凸不平的黑色。

喻止盯着黑墙看了会儿，总觉得这墙面像溃烂了似的，透着股令人不安的死气。

他扫视四周，捡起一根断裂的晾衣杆，戳了戳漆黑墙面。

“哒”

硬的，戳起来就是墙的感觉，没有异常。

喻止俯身，捏起小一片墙皮，轻轻地搓了下，低头闻了闻。

石灰味，充斥着潮湿的霉味，还有点焦味和铁锈似的腥味，像是腐朽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喻止莫名联想到了骨灰。

“呃……”身后又响起了微若蚊蝇的低语声。

喻止以为这声音还是木小水发出来的，便没有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