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角礁石海岸，其余什么都没看到。

傅宿熄收回视线，冷不丁地开口：“这次的污染源是谁？”

这是正经事，也需要特别行动局处理收尾工作，喻止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姜胜男，陨星生物科技的员工，也是他们的实验对象。”

“他们先是在工作方面压榨员工，再借用免费治疗的名义把人逼疯，最后做手术把人变成污染源。”

傅宿熄对前者并不意外，听到手术一词时，侧身看向喻止：“什么手术？”

喻止：“不清楚。”

傅宿熄：“你去的那一层是手术室？”

喻止点点头。

傅宿熄追问：“手术室里有什么？”

喻止想了想，如实地说：“有一面看见深海的玻璃墙，水、污染物、海里的鱼，还有几把手术刀，其他仪器设备我都不认识。”

傅宿熄皱了皱眉：“没有有用的东西？”

喻止反问：“你一个人调查的时候，查出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傅宿熄沉默了。

喻止扯了扯唇角：“我还以为你故意只带我一个人去公司，还放任小黑缠着我，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傅宿熄：“……”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喻止把黑袍男和污染物引到他身边了。

原来是猜到了。

傅宿熄看着他乌黑透彻的眼睛，勉强解释了一句：“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喻止扬了扬眉：“什么事比我的命还重要？”

“为了人类的未来？”

傅宿熄：“…………”

似曾相识的对话，还挺记仇。

沉默片刻，他又解释了一句：“你死不了。”

喻止心里有些惊讶，他知道傅宿熄不信任他，以为傅宿熄是纯粹地利用他，故意用保护他当借口把他带出去，拿他当一次性道具吸引陨星生物科技的人。

但是傅宿熄这两句解释，意味着傅宿熄考虑到了他的消除杀意异能。

傅宿熄觉得他能在小黑手里活下去，所以放任了这件事，去处理他认为的更重要的事。

不确定他能否在污染源那儿活下去，所以在地下大楼的时候，帮他劈开了数层楼，砍出了一条逃跑的路……

而且傅宿熄倒现在都没有提帮他开路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做过似的。

这个疯狗有点奇怪，做好事不留名？

难不成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傅宿熄当时根本就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喻止若有所思地看向傅宿熄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对方抬眼看过来的时候，收敛了打量的眼神，幽幽地说：“死不了，可我变穷了啊。”

“这叫生不如死。”

傅宿熄：“………………”

听出喻止的言外之意，他顺着他的小心思，面无表情地说尚雨说：“回去后向总局给他申请补贴奖励。”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尚雨立马应道：“好嘞！”

喻止这下勉强满意了一点，告诉傅宿熄另一个关键信息：“小黑和我说，姜胜男是个失败品。”

“手术应该失败了。”

喻止紧紧盯着傅宿熄的神情变化，想要看出点和手术有关的蛛丝马迹。

然而傅宿熄半敛着眸子，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喻止忍不住问：“他们不是想把人变成污染源吗？”

“姜胜男为什么还是失败品？”

傅宿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喻止坦诚地嗯了声。

傅宿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