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县衙后院。
“不知赵大人找下官是为何事?”
“县令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赵息玄是京官,京官在地方,自然要比其他的官僚尊贵些。这一方父母官的县令,在他面前自然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大人请讲。”
“县令大人禀报四皇子时是说,那伙贼寇非是平遥人。可此地官道,只通汾阳文水,不是平遥,那是这两地流窜来的?”
县令自然是为自己开脱责任,若翟临伤在自己这里,哪怕不追罪责,以后论起政绩也会影响升迁,他刚想答‘是’,但想到赵息玄私下里将自己请过来说这些,细细琢磨一下便马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汾阳文水两地的县令两个都是皇亲,两个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他抬起头战战看向赵息玄,赵息玄见他会意便微妙一笑。
“大人!是下官治理不严!下官将贼寇捉拿之后,一定”
赵息玄截断他的话头,“诶,县令大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点拨对方道,“汾阳虽是个小地方,汾阳县令却不是个小人物只因当初在朝为官时,结党营私叫翟将军弹劾,贬到了此地。”
“翟将军独子回京在即,在你平遥出了意外,又有何人会想到三年前的恩怨呢。”
“你说是吧,县令大人?”
悚然回味过来的平遥县令连连称‘是’,“赵大人说的极是,下官现在就命人前去捉拿审问!”
赵息玄可不是林明霁那样入宫之后只知道往书堆里钻的呆子,他早就将朝中几派势力摸的清清楚楚,如今虽然是为迎接楼西胧而来,但若真的能做成点什么,也算是举手之劳了。
……
变成个瞎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是对翟临这种还未遭受过什么挫折的天之骄子来说。
忽然之间不能视物,出行都要靠人搀扶,可想而知他心中的落差。楼西胧虽然因为翟将军的缘故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但上一世他到底是被翟临杀的,翟临还当着他的面砍下了林明霁的头。如今三人齐聚,他能做的只有拉着林明霁避他远一些。
林明霁虽然察觉出了楼西胧的变化,却也只当他在宫中常受几位兄长欺负的缘故,心里对他怜惜之意更甚。
……
平遥县外,穿着胸前写着一个大大‘吏’字衣裳的官吏,推搡着十几个绑住手脚的贼寇从城门走了进来。沿途百姓议论纷纷。
这货贼寇被押到了县衙之中,吏卒一脸请功讨赏的模样找到了县令,“大人,已将方圆十里的贼寇缉拿归案!”
县令此刻却是愁容满面他一开始下令要抓这些贼寇,是要给翟临一个交代,可方才赵息玄的话又令他两难起来。
他实在不敢参与进朝中势力的漩涡中。不是不想,是不敢。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畏首畏尾也是自然。
“老爷,现在是否升堂审问?”
面对着追问的吏卒,县令道,“先都关进大牢里,等翟伴读眼睛好了,再由他来亲自定夺。”
“是。”
抓来的贼寇被投进大牢之后,县令捏着手在县衙大堂来回踱步若不按赵息玄的话做,难保自己以后不被他暗地里使绊子,更别说翟临还是在自己的辖区内出的事。可若按他说的做,汾阳县令不死,死的可就是他了啊!
“哎,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在这县令还在两难时,始作俑者的赵息玄,正坐在后院闲置的棋盘前。现在寒冬刚过,树木枝桠连丁点绿意都看不到,他坐在棋盘旁,手指轻轻敲击棋盘边缘他也是愁容满面,只因楼西胧喜欢喝青梅羹,他欢欣的差人做了两碗亲自送过去,却看到楼西胧与林明霁共用的碍眼画面。
在赵息玄心情不佳时,身旁有早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