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显是男人的七尺身影走到叶犹清旁边,伸手在她胳膊上捏了捏,叹了口气,似乎在不满这人瘦削文弱。
他来回掂量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弯腰扛起叶犹清,悄无声息出门。
叶犹清此时被倒扛着,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便见眼前景物颠倒了个个儿,晃悠得令人昏眩,她挤了挤眼睛,这才勉强看清。
身后还跟着一人,肩上扛着的“男子”手臂纤长,她便松了口气。
被人扛着在屋顶飞奔的体验感十分难受,叶犹清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肺腑都好像搅和在了一块,时而天空盘旋,时而咣当落地,将她折腾得昏昏沉沉,只能尽力记住一些地标。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出了城,四周已不见城镇,她被放上一匹快马在树干中穿梭,大概天微亮之时,终于在一片山林中停下。
如果她没记错,这片起伏的群山便是她当初前往渭州时,经过的那片。
“回来了?”有人开口问,叶犹清连忙闭上眼睛,任由那人将她重新扛起来。
“这个怎么这么瘦,和块排骨似的。”看门的人嫌弃地撇了撇嘴。
“没办法,大哥说缺人手,要我们再多抓些人。”扛着她的男人叹气道,随后走上一条山路。
一路上叶犹清时不时偷偷睁眼,只见这似乎是个山寨,脚下是山坳,走过几个关口才见成片被枯叶遮盖的房屋。
匪徒时不时遇到一些熟人,笑着拉话家常,气氛还甚是融洽。
四周山体上偶尔有些被红砖砌好的洞口,里面的人进进出出,一身乌黑,看着十分疲惫,有个人从叶犹清脸前经过,对被扛来的她视若无睹。
那人用衣袖擦去脸上搀着泥的浑浊汗水,随后又将袖口挽起,叶犹清眼尖,正好瞧见了上面十字形的刺青。
她眼神渐沉。
头顶的光不见了,那人将她扛进了洞穴,洞穴很是幽深,门口有人把守,里面四通八达,有些洞进去后是宽阔的半圆,地上摆着一些脏兮兮的被褥,像是床铺,这个时间点,里面只有一个人缩在角落。
叶犹清被扔在了其中一个床铺上,那人开始在她身上检查摸索,从她腰间解下个钱袋,打开看了看,又贴心地把钱袋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