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正确的方法下,连无智的野兽都可以使用元素力,更何况人类呢。”

“...”

中年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些话语中的虚伪与傲慢,但他现在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让这野兽如此疯狂。”

“没什么。”赞迪克不甚在意地将那枚装置从兽尸中取出,仔细地擦净上面的血。

“只是一些必要的前提条件罢了。”

少年轻轻地踢了一脚边上的废弃物收集袋,在那里,有三只遍体鳞伤的小长鬓虎,互相拥抱着蜷缩成一团。

飞蝇循着死亡来临,轻轻落在母兽不肯闭合的兽瞳上,舔食它不复暴烈的心灵。

“......”

皮耶罗抬起手臂,合起母兽的眼,口中却是一派默然:

“你的智慧,我认可了。”

“博士。”

少年立刻破了功,毫不掩饰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称号真的很有意思。”

“咳嗯、合作愉快,丑角先生。”

第80章

空荡荡的监牢里,那维莱特独身一龙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铁链紧紧拷在后面。

过于坚硬的钢椅板板正正,做得极不符合人体力学,虽然不至于让水龙难受,但总归有些别扭。

这可能就是犯错的人类必须遭受的特别待遇吧。

我伤人的罪既已论处,那农人的罪呢?

那维莱特背着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来璃月所遇到的一切。

在如水持平的天平上,有人视他人的生命重于自己的生命。

有人视自己的子嗣轻于尚未到手的利益。

难以理解。

每当水龙对这种族生起好感时,就会有恶行出现,重新刷新自己的认知。

反之亦是如此。

这二等的造物,僭越者的子民,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

还有那蓝角白尾的龙尊,明明不是人类,为什么还要对异族的患儿施以援手呢...

“咔哒。”

思考间,牢门上的锁扣被卸下,有些疲惫的粉发男子开了牢门,看向被禁锢在椅子上的水龙王。

“请出来吧,那维莱特先生。”

水龙银色的竖瞳里看不出一点情绪来,只是带着固执的认真:

“我的惩罚结束了吗。”

獬豸“......”

看出来了,又一个倔种。

“不是,是有人保你来了。”

那维莱特坐在邦硬的凳子上一动不动,耳朵里只听见了不是这两个字。

“既然罪没还清,我就不走。”

“真是少见。”水汽伴着冰冷的人声盈满屋子。

“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赖在监牢里不愿走的。”

蓝发白尾的龙尊撤了敛息之法,现了身形。

至尊至贵的水元素龙王,竟真就这么乖乖地任人类锁着。

他颇为新奇地看了看被捆在椅子上的水龙,绕着椅子转了几圈,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戳那维莱特那平静的脸。

好乖的孩子,几乎让人心生怜爱了。

水龙背着手面无表情地任他戳着,竖瞳里却流露出几分迷茫来。

“泽苛先生,为什么要做...嗯...这样冒犯的举动?”

就算是龙王,脸颊也是软的啊。

泽苛不动声色地收了手,声音淡淡: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愿和我走呢。”

那维莱特的脸上忽地严肃了,他认真地看向璃月的九沃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