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师父。”
“但她还有体温呢。”
温度虽低,但是还没消散。
所以我也没有停下的理由。
急救的方法几何哉?适用的方法几何哉?
若将所有一一试过,可能挽救此子性命?
...
不能。
不能。
不能。
“师父。”
在再一次将针刺入患儿十指之后,医生看着那青黑的指段突然流泪。
这到底是在救治,还是在折磨?
他面朝那白蛇,咚地跪下。
“师父。”
“请你,教我救人的秘法。”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静默,白蛇颇为无措地张口:
“我已将毕生所学,一一传授与你...”
“咚!”
医生不说话,只是低下头,狠狠地用额头磕了下地,红印漫上白肤。
“你知不知道你在求什么!?...你会死的。”白蛇猛地甩开头,狠心不看。
“咚!”
荆芥也不开口劝,只是猛磕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威胁:
“你若不答应,徒儿今日就磕死在这里。”
“你!”
“咚!”
凡人的脸上现出决绝,狠意顿生。
“龙尊不在,凭师父浅薄的仙力,想必也拦不住一个求死之人吧。”
“你、你威胁我!?”
“咚!!”
“荆芥!”
垂死孩童前,献祭无罪牲,医生长跪白蛇下。
他微笑着,嘴角勾起,眉目柔和,殷殷乞求:
“师父,你给我吧,我不怪你。”
腰弯颈垂,直直向下:
“咚!!”
地生红泪。
地生...红泪?
长生蛇瞳一颤,血味如雾落在蛇信上。
令人作呕,也令人想到许多疯狂的可能。
“......”
“我不给你,荆芥。”
“就算是你磕死在这里,我也不给你。”
医生不答,只是再一次微笑又虔诚地弯下了腰。
“咚!!!”
*
鲜血逐渐淋漓与地板,荆芥身体的晃动越来越强烈。
白蛇却紧紧合上嘴,死也不松口。
她知道,这一松口,凭着凡人的执拗与坚持,接下来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代人了!
额头与地板相击声一声比一声大,震动一次更比一次猛烈,长生竟真摸不清医生和患者哪个会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