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怎么样?”

“还行,没啥特别,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比赛,放假时间很少,在里面压力挺大的。”

“蛮丰富的,比我们学校强太多了。”

“我不是很喜欢那里,最开始想去的学校也不是它。”

“那已经是A城数一数二的学校了,很拔尖儿了,不去一中,还想去哪儿?”

“哪儿都行,其它任何学校都无所谓,一中除外。”

容因侧身瞧她,不理解:“为什么,不愿意读公立?”

温如玉否认,实诚得过分,什么都往外讲,不把容因当外人:“不是,跟那个没关系,只是我爸当时的女朋友在那里任教,她差点成了我后妈,那时候对我管得比较严格,我不是很能接受他们。”

容因挑挑眉,倒是认同这个理由:“确实,情有可原。”

“因为这事,还挨了好多次打。”温如玉笑笑,提起往事一点都不伤心,反而挺乐,早释怀了,“我爸下手蛮狠,有时候被我气昏头了,甚至用棍子抽,往死里揍。”

容因皱眉:“你不躲吗?”

温如玉说:“以前太小了,跑不过,躲也没用,抓回家照样要挨一顿。不躲还好,他打两下出出气就没事了,毕竟偶尔也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下死手,就是不能对着干惹他,不然我爷奶加起来都拦不住他。”

眉头拧得更深,容因唇线绷直,憋了会儿,低声讲:“疼吗?”

温如玉心大:“还好,起码没把我赶出去,最后还是让留家里了,不然被赶出门了,只能睡大街了,连去处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好歹安稳上完学,其它方面没受到亏待,才能有现在的生活。”

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容因办不到有这样的经历还能有好心态,讲道:“你妈……”话才出口,突然想起温如玉爸妈早早离了婚的,于是立马改口,“你家别的人呢,都不管?”

没有立即就回答这个问题,温如玉同样向后靠着,姿态放松,也转头看了下容因。河道两边不时清风吹拂,一阵阵,带着初秋逐渐转凉特有的舒适,温如玉脸侧的碎发随之动了动,轻飘飘扬起,一会儿,十分平静的,她才说:“我爸……没有生育能力,我不是他亲生的,他现任老婆刚生下的那个,也不是……”

以稀松平常的口吻,轻描淡写,倏尔就将温家隐藏多年的秘密讲了出来,仿若说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完全不要紧。

对容因没有丝毫防备心思,温如玉尤其放心,不怕这事传出去:“他和我妈,他们结婚之前,两个人都知道的,他俩以前感情还可以,从小一起长大,但不是一路人,我妈那时……比较玩得开,怀孕的事他也知道,他们后面还是结婚了,我出生以后没多久,还没两岁大,他们就开始闹离婚,天天吵架,怎么都过不下去了……”

温如玉不是那种嘴碎的话唠,关于自个儿的身世,在此前从未跟别的人讲过,今晚对着容因,莫名其妙就说了。

熟人间禁忌自揭伤疤,过去坏的经历不该又重新摆到明面上来,越复杂的自身越容易导致对方避让,这是交往过程中最不该干的事。温如玉这人平时看着相当乐天派,曾经的过往却挺“不堪”,世俗意义上属于是上不得台面的,与之日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相反。

温如玉强心脏,自己倒不是很介怀这些,像是在叙述别人的过去:

亲妈不负责,离婚后不带走她,将其当包袱一样扔到温家,温家那边也不接受她这个野种,但碍于整个家族的面子,为了大家不跟着蒙羞,只能低调处理把她丢到吴家,所以才有了后来她被吴林语她妈接纳带大的事。

也不能说是接纳,事实上,那边更是不管她,那时吴家做生意时常仰仗温家,吴家仅仅出于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