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间还是多来上海看看老人家,别总是折腾你那个没用的奶茶店,卖喝的能挣几个钱,辛辛苦苦那么久,赚的还不够老人家给你房子的首付多,有那工夫不如多哄哄你爷爷奶奶他俩,他们老了,经常挂念你,前两天还问我来着。”
亲戚这东西就是远香近臭,不常联系相互都能维持基本的体面,一旦接触多了,压根还是合不来。
容因懒得辩解,更不纠正自己开的是咖啡店,不是奶茶店,争辩也是徒劳。大姑有钱人,妥妥的社会上层精英,看不上这点也正常,大家不在一个世界,自然聊不到一处。
再者,家里亲戚们对容因不满的可多了,一个一个算,大姑还排不上号。
容因当年与这些人断绝关系后,到今天都还没跟他们正式和好的,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上次过去探望爷奶,两个老人家即便不理解容因的性取向,可在计划身后事上,仍准备留一笔不菲的遗产给容因,并将这个写在了已经具有法律效益的遗嘱上。为此,家里绝大多数亲戚对容因的不满更甚,大姑就是其中之一,可能以前还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隔了那么远,不在一个城市,尽量不与容因沾边就是了,谁能料到老两口会留那么多资产给容因,比给他们那一辈的亲儿女还多,大姑的冷淡刻薄便缘由于此,哪怕心知老两口是为了补偿容因,可对比起自己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付出,容因什么都不做就能坐享其成,肯定会招到他们的嫌弃、怨恨。
不为无关人等费心神,容因习以为常了,几代人之间的隔阂不是争论就能分出输赢的,和他们争这些更是浪费口舌。
摁灭屏幕,安静思忖了会儿,进到房子里,当着乔言和一众员工的面,容因一切如常,继续店里的工作。
乔言问了一嘴她出去干啥,她搪塞:“没什么,有点私事。”
“搞定没?”
“差不多了。”
乔言神经大条,看不出问题所在,一脸笑嘻嘻,又开始叨叨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拐来拐去地问容因关于同性恋方面的话,什么感觉、怎么确定性向,还有诸多不着边际的。
有一句没一句回答完,容因敏锐,一头雾水望着乔言,知道这么问保准有鬼,容因盯瞧打量乔言,似是要从她心虚不已的脸上扒出线索。
“别看我,别看我,哎呀,真是,你这样子怪吓人的,搞得我心里发怵。”乔言底气弱弱的,自个儿说着说着就怪羞,“我就好奇,单纯好奇,你别多想。”
容因说:“你最近很不对劲。”
乔言急得都快跳起来,转开身,欲盖弥彰地看向门口:“少来,你就是诈我,我有啥不对劲的,平时不都这样吗,你想多了,没那回事。”
“哦。”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因原本没多想,闻声,不得不多想了。
日子还是照旧,四平八稳,现世安生。
之后高宜和大姑他们怎么谈的,容因真完全不管了,大姑没再打电话来讲后续,容因也没心情问,待有空只给爷奶打了个视频。
俩老人家对孙女还是老做派,先是关心,再是拉家常,接着聊起容因的长辈和同辈们。
比之大姑的阴阳怪气,爷奶可谓是温和中立派,他们现在再也不过问容因的性取向了,避开这个方面,只关心容因在A城过得好不好,开店是否顺利。
通过爷奶的转述,容因才知道,其实大姑后面也没咋管高宜,根本不上心小孩儿未来的决定。
两个老人家对高宜就更不上心了,自家的儿孙辈都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管教别人家的。挂断视频,容因神情愈发复杂,内心的感受难以言喻。
倒是身边的朋友们更加在意高宜,知道她俩是名义上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