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听着,夹了一小筷子饭进嘴,心头明镜似的,没挑明。
总共点了三菜一汤,后面的菜和汤陆续端上来,其它东西上齐了,服务员才记起饮料没上,回头撬开一瓶果汁送过来,见到桌上两个人只有一个动筷子,另一个碗里一点没动,服务员难免多看了吴林语两下。
服务员大姐与容因相熟,从没见过吴林语,上来还同容因打了个招呼,打断她们的对话,笑着看看一身金贵行头的吴林语,试着问容因:“容老板,带朋友来吃饭啊?”
容因点头,再度无视吴林语上一句,其实根本没咋用心听,对服务员大姐的爽朗照面反而较受用,应道:“算是。”
服务员大姐热情,旋即笑呵呵找吴林语攀谈,真信了她们是朋友,转头还说:“没见你带出来过,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朋友不像咱们这儿的。”
容因说:“是,第一次过来。”
酝酿这么久,说的全是废话,还没讲到最主要的,乍然被服务员打断,吴林语面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尤其看到容因宁肯多搭理大姐,都不接自己的话茬,便又抓着皮包揉捏,暗自用力。
然而内心再不舒坦,明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得太过,吴林语惯来的教养和脾性就注定她的行事作风必然十分体面,哪怕对方不给台阶下。
扯完有的没的了,等服务员大姐唠嗑完走开,饭都吃到一大半了,再不讲晚点容因就该回去了,吴林语思忖须臾,莫名其妙来了句:“你和如玉……有的方面真的很像。”
容因抬头:“比如说?”
“性格,做事,”吴林语讲,“你们都干脆,很果断。”
“没觉得。”
“可能是你和她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
“那确实,我和她不熟。”
这话吴林语反倒不信了,面上耐人寻味地看着容因,较为意味深长,好一会儿,仿佛是感慨,没头没尾表示:“你和以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按你说的特性,全世界估计能有上亿跟我差不多的,也没啥特别。”容因慢慢回,全然不着道。
随后,吴林语突然谈及温如玉小时候,问容因:“她有没有告诉你?”
容因知道一部分,但相当多都不知晓。
“不清楚。”
“她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说这些。”
“嗯。”
温如玉不讲的部分,吴林语开始向容因这个外人透露:
包括温如玉的母亲。
温如玉只说过,她亲妈很久不与之联系了,父母从她小时候就离婚了,可这其中还有诸多隐情。
当年温家父母离婚的根源不在于温爸,过错方是温如玉亲妈,原因是当妈的出轨,长期定居国外有了情夫并生下了一个男孩,更为致命的是,温妈和情夫好上是在与温爸结婚后不久,男孩的出生是后来的事,在此之前,温如玉的降临则成了一个谜团,准确点,应该说是一个耻辱。
温如玉究竟是温爸亲生的,还是那位从未露面的情夫的种,谁也无从得知当年温妈骗过了所有人,后来东窗事发,温家为了捂住家丑,温家爷奶硬是强行逼着温妈离开了A城,此生再不相见,至于温如玉,甭管温爸数次叫嚣要把这个孽种弄死,可最终她还是留在了温家,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丑事逐渐被掩埋,一家人虽然还未真正和解,但还是以家人的名义过到了现今。
温如玉是在吴林语她家的庇护下长大,然而很多事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来,则是不同的角度和意味。
吴林语的嘴里,她和温如玉知根知底,是这个世界上有着独一无二羁绊的两个人,有着胜过家人的感情。
以及,温如玉这些年里的经历,情感方面,吴林语全都了如指掌,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