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局面相当诡异, 话语戛然而止,空气中都透露出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古怪。

围观的朋友们这会儿早已四散开,少了任江敏他们的调侃解围, 场面逐渐僵持不下。

吴林语有意无意看了温如玉好一会儿,明眸中的错愕久久压不下去, 不相信温如玉方才的行径, 不大能接受这样的难堪, 她摸牌时手指的骨节都紧曲着,力道不自觉变重, 动作也相对较慢, 每一轮拿牌都缓半拍。

下家的温如玉脸上平稳, 更多的是无动于衷。

吴林语轻咬了下唇角,眼里的情绪颇为复杂。

新的一局吴林语输得尤为惨烈,心不在牌面上了,齐颂连着碰了她三次, 还杠了两次,明明前脚被别人吃了牌, 结果后脚就跟忘了似的, 又白送一张,原本蛮不错的底牌被打得稀烂,可谓不忍直视。

察觉出她的走神,齐颂都没好追着她吃牌了,可惜吴林语着实是慌乱了阵脚,再也没有起先的气势, 兵败如山倒, 放她一马她都不领情,转头还是再送一张牌。

这样打牌怪没劲儿的, 搞得不相干的人都蛮别扭,齐颂让了两次就不再继续让了,最终胡她一把。

这一把比输给容因那局都惨多了,没得比,齐颂收下点纸卡片了,虽无心掺和进她们的事端中,可念在同门的份儿上仍迂回关心:“师姐,你脸色不太好,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问这话的本意是帮忙给个台阶,让吴林语停下来缓口气,调整好情绪,别在这里搞得大家都收不了场,即使周围柔姐他们并未听出这边的端倪,可到底是在外边,事情的起因在于她本身,牌桌上还有容因呢,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控制一下。

但齐颂的好心再度不受待见,吴林语听不进去,坚持守这儿。

“没,不用休息,继续打吧。”

然而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哪可能打好牌,底牌再厉害,玩到终局依旧是烂尾收场。

吴林语今晚该赢的,起码打到最后她理应是四个人里最大的赢家,但一番转折下来,心态波动过大,全程光顾着与牌局无关的方面去了,因此稳赢的局势飞快逆转,渐渐地,输的多,赢的少,一个小时不到,她那一摞厚厚的卡片输得精光,一张都没剩下。

容因不知不觉就完全回本了,还多赚了一部分,见此情形匀一叠卡片要借给她,但手上还没行动,吴林语像是先一步清楚了她的想法,当即找齐颂借。

放在卡片上的手收回去,容因不擅长热脸贴冷屁股,人家不情愿就算了,不强求。

齐颂爽快借给吴林语,给了一大半,宽慰说:“师姐你随便拿就是,玩个牌而已,别较真儿。”

吴林语说:“钱我转你微信上。”

“不着急,打完再看。”

吴林语当面一手借卡片,一手转账,全然不拖泥带水,与容因和?*? 温如玉先前的行为对比鲜明。

容因她们瞧着,齐颂反倒是最不自在的那个,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拧巴得很。

借了卡片后也未能翻盘,结果仍一样,不会有丝毫改变。

只是先下桌的却不是吴林语,输家最后留在了这边,最先退出的是容因。

早都回本了,容因不想再打了,没意思,无聊。

“我去抽根烟,你们打着,待会儿再回来。”容因假借要出去,拿起包里的烟盒子晃了晃,抓起打火机抄兜里一起,以此冲她们示意是真的去抽烟,并把到处晃荡观牌的任江敏喊回来,把位子最先的主人叫来坐镇,“江敏,你要不陪吴老师她们打两把,或者有其他人想到这里不,我到楼下去一趟,烟味儿重,里边不透气,怕熏着你们。”

任江敏闻言兴冲冲就来了,蒙在鼓里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