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夸奖还是迂回贬我呢,说我不出众的意思?”温如玉好笑。
“不是。”容因否认,摇头,“是你看起来就比较……沉稳,不像她们,总是闹喳喳的。”
“那就是夸我了。”温如玉对这个评价相当满意,眉眼微弯,同她解释,“这个店以前是一个朋友开的烧烤店,那时候他资金方面出了问题,创业经验不足,正好我手里有点余钱,所以就入伙跟他一起干了,不过后面出了点问题,他先退出了,当时呢也没挣几个钱,店铺租约还没到期,这里的员工都等着发工资,他人走了,全都抛下不管了,这边就只剩我一个撑着,我当时感觉可以继续做着走,所以就把这里续了下来,也是在我读大学期间的事了,后来烧烤店再干了一年多,差不多到我毕业的时候吧,我那会儿在国外,时差跟这边差挺远,中间没精力管这边,但也没把这儿给关了,后面干脆就开了个酒吧,正好营业时间能和我在外边的作息对上,所以就又继续开下去了。”
容因说:“这么曲折,还以为你一开始就开的酒吧。”
“开店初期什么都不会,调酒就是那时候现学的。”温如玉说,冲她举杯,示意喝一个,“我其实不是很擅长搞这些,但是太懒散了,等毕业回来,也工作过一阵子,不过公司的环境不是很适合我,所以又出来单干了。”
“进的你家的公司吗?”
“不是,我奶倒是想让我去,可是堂叔他们不同意。”
至于为何不同意,显而易见,防着温如玉呢,那时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外边的野种,坚决不答应她进公司,以防她搞幺蛾子分家产。
这也是温如玉拿到创业起始资金的根本原因,温家奶奶于心不忍,本来承诺过让温如玉进公司的,可老人家最终还是听信了其他人的意见,只给了温如玉一笔钱作为赔偿。
就像容因她爷奶把房子过户给她一样,都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后给的打发罢了,只是温家奶奶更大方些,给得更多。
容因思忖须臾,轻声说:“出来单干更自由,没那么多约束,总比整天矮人一等舒坦。”
温如玉对此极其认同,其实就算当初奶奶不开口拒绝,她也不会去公司当夹心,人各有志,她的第一选择从来都不是争夺温家的东西,毕竟对那个家基本没有归属感,有的不过是道德上还留存着的良知。
温如玉揶揄,眨眨眼,逗容因说:“这么看,好像咱俩都不太招人待见。”
容因不置可否,仰头喝了一小口酒,对上这人,双眼抬了抬,低低嗯了下,接道:“你受我待见就行了。”
容因一脸郑重,接过了她的玩笑,还反给了一句,温如玉看看她,嘴角抑制不住地轻扬:“那是。”
闹剧的告一段落意味着接下来短暂的清净,葬礼彻底结束,随着事态的平息,各方渐渐回归原位,又回到了本来的正轨上。
温家和吴家的事,后续就不归温如玉管了,不插手就是真的不插手了,撂挑子得彻彻底底。
李女士之后又找了一次温如玉,想要再和女儿单独见面,可温如玉回拒了,不是很想再和这些破事牵扯不清。
温如玉不恨李女士,真真切切,她小时候无依无靠不受待见时曾无数次心生埋怨,那时说不恨父母都是假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再多的不甘和伤心都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她现在反而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不起一丝波澜,哪怕李女士不停解释自己当年的种种无奈,即使李女士的遗嘱上只写了她的姓名。
“谢谢你还能记得我,”温如玉在电话里非常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得上礼貌客气,“但是我现在条件还行,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这些留给需要它的人。”
手机的那头,潇洒快活了大半辈子的李女士先前对着容因一个外人都能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