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喝药。”
一名老婆子将药碗端到花满盈面前,态度恭敬。
花满盈接过药碗,将乌黑的药汁尽数吞下。
老婆子便赶忙递上蜜枣。
待口中的苦味被甜意取代,花满盈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来到这小院已有半月,花满盈被胁迫着喝了许多补药。
原因无他,每隔七日李梓衡便安排她和春草母子二人见一面,视作对花满盈配合吃药的奖励。
“公小盈。”春草还是不能接受花满盈身份的转变。
三年的同床共枕,怎料身侧人是女子?
刘毅拽着春草的衣裙,藏匿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仅仅露出一双眼看着花满盈。
“阿爹,你为何穿得...这般好看?”
稚童无知,刘毅只觉得花满盈穿上了跟他母亲一样的衣服款式,但漂亮极了,宛若从图画走出来的仙子。
花满盈嘴角微微弯起,哀戚却藏在眼底,她朝刘毅招手,柔声说:“小毅,过来,让阿爹好好看看你。”
就算是年幼的孩子,对环境的变化还是有所感知的,他知道面前喊了三年的阿爹,已然与往日不同。
刘毅先是看了看春草,圆溜的大眼睛闪烁不定。
花满盈的心脏猛然抽痛,滞留在空气的双手竟在隐隐发颤。
“去呀,你阿爹叫你呢。”春草推了推刘毅。
刘毅这才小跑了过来,低低喊着:“阿爹为何你不在我们身边...”
“对不起...”
花满盈红了眼眶,紧紧抱住刘毅,滚烫的泪珠倾斜而下。
“公子”春草也走了过来,哭着看着花满盈。
两个女人合拢住刘毅,低低地哭着。
春草从未见过这副样子的花满盈眼泪横流,弱小又无助。
猛然,春草暗自悲叹:公子他,小盈她,也是个女人呀...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撑起了她们在南蛮三年的一片天。
“小盈...是不是我们拖累你了...对不起...”春草凑到花满盈耳边,小小声说。
花满盈泪眼婆娑,并没有立刻言语。
一切都是她花满盈自己的错,没有想到萧旭和李梓衡会联手,更没有想到他们的执念是那么的深,竟追了她三年的踪迹。
就像花家十八儿郎的死一样,是她慢人一步,导致满盘皆输。
所以对于花家,花满盈一直有愧,才不会在乎自己的任何一切。
而对于春草母子二人,花满盈也亦是如此。
李梓衡的安排看似好意,但无形之中也在提醒花满盈:不要轻举妄动。
以前是为了花家,现在则是为了春草母子,花满盈又只得委屈于男人们的身下。
春草母子一日没摆脱李梓衡的监禁,花满盈便无法从这里逃脱。
她似乎从未想过自己。
送别春草母子后,花满盈单薄的身影单单立在院子里,寂寥得很。
李梓衡进门就远远瞧见了,低声和身边的德成说了几句后,大步朝花满盈走去。
“若是因此又感染了风寒,你看我怎么折腾你,和那母子俩个。”
他的话语依旧带着刺。
花满盈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梓衡,而德成却拿着披肩过来,交给了李梓衡。
“给我披上。”
李梓衡口气生硬,见花满盈像个木偶般呆滞,便骂骂咧咧地主动给花满盈披上。
“花满盈,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段时间,你不许给我折腾出什么毛病出来。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一旁的德成摸了摸鼻头,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