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很凉...泡在水里...脸色也很苍白...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已经没有脉搏了。”
字词从陈平的口中慢慢蹦出,让其余人都心间揪痛。
萧裕安痛苦道:“满盈,你为何就是这么不肯安分...现在好了...”
陈平从内衬中掏出两枚平安福,放到桌上,说:“这是她身上带着的平安福,我和明觉寺的住持说过话...住持说,这是当时她特意为小家伙求取的两道平安福...”
众人往那半湿的平安福上看了一眼,随之又是一默。
青黛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只听她焦急说:“老爷!老爷!容容小姐惊醒了,又在开始喊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安神汤灌下几贴了还是任何作用也没有!”
花心容眼睁睁看着花满盈坠崖,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了打击,把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就是萧裕安,视为依靠对象,见不着萧裕安就会不停喊着娘亲。
但萧裕安的出面也只能安抚花心容一阵,不过聊胜于无。
萧裕安叹了口气,说:“如今容容的状态十分不好,离不开人...轩儿那里也是,别看他回来一声不吭,连续低烧好几日了都不知道,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在硬撑。眼下,孩子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和花满盈有了共同的软肋。
“我和你去看容容吧。”陈平说。
萧旭沉吟片刻,说:“那我去看看轩儿。烨霖,你和我一起。”
“好的,哥。”
韩琰同样担心容容的状况,跟着过去了。
空旷的大厅很快就剩下李梓衡一个人,他盯着土罐,手里攥着那枚橘红的扳指,口中念着:“这是第二次了,花满盈。你还真是吃不够教训啊...”
德成皱起眉,问:“老爷,您还觉得夫人还活着?估计也就您还觉得她还活着了...何必痴情如此...”
只听李梓衡似癫似狂,连笑几声说:“德成,她竟然死了?”他攥紧手中的扳指,眼白浮出几条血丝。
纠缠了大半辈子,竟是这样荒唐且又草率的结果吗?
“不,她是不会死的,轩儿和容容还在这里。”
李梓衡刚从西域回来,带了好多的新奇玩意,只想博得佳人一笑,如今排不上用场了。
忽地,李梓衡吩咐德成,说:“安排好车队,我们回西域。”
“这么快?”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若是她真的活着,她会去的地方,应该是西域。”
德成好奇问着:“老爷如何得知?”
“呵呵,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李梓衡磨挲着橘红的扳指,回忆着那日在船舫的一切。
虽说焦急花满盈的情况,但男人们都心照不宣地陪伴在孩子们身边,开导孩子们的情绪,足足一个月。
他们被孩子们绊住了手脚,却又无可奈何。
“容容,你的状态好些了吗?当时你直接晕过去,都要吓死我了。”
花翎轩熟练探着花心容的额头,嘴皮子不断碎念。
花心容拨开他的手,说:“哥哥,都是假的啦。把爹爹们缠了一个月左右,娘亲应该很顺利地离开京城了,甚至...离开大明。”
晶莹的泪凝集在花心容的眼角,这是她一个月以来最真情意切的泪水。
“容容...”
花翎轩抱住她,兄妹俩相互依偎,互相给对方依靠。
见他们兄妹二人小小的凑在一团,青黛的眼角也开始洇湿。
夫人啊,奴婢定不负所托。
“容容小姐,这个药不用再喝了吧?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